“马上要有了。” 任燚瞪起了眼睛:“你、你想干什么?” 宫应弦没说话,而是开始拆东西,先把操控台里的电线给扯了出来,剥掉绝缘外衣,将细细的电线拧成粗粗的一股,“把那个电脑机箱砸了,帮我找个变压器。” “哦。”任燚用椅子连砸带撬的,弄开了机箱外壳,拔出了一个变压器交给宫应弦。 宫应弦又指挥道:“墙上那个钟的外壳是绝缘塑料,想办法拆下来给我,那边两个柜子的把手是铜,也拆下来给我。” 任燚从工具箱里拿出锤子等工具,他很擅长暴力破拆,捣鼓了一会儿就弄了下来。 他把东西交给宫应弦,看着他低头不知道在拼装什么,便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做一个简易的电热切割机,这个铜门不是很厚,如果能破开一个小口,就能把手伸出去,我记得外面应该是插销。” 任燚皱眉道:“那不是有火星?” “对,有燃烧或爆炸的风险。我已经想了几个办法,要快速破坏金属必须用高温,这个是释放火星最小的,趁着现在氨气还没泄进来太多,一会儿我切割的时候,你就用水稀释氨气。” 弥漫着氨气的房间里出现火星,意味着什么,俩人都十分清楚,现在只能寄望于氨气浓度还没达到燃烧或爆炸极限。任燚烦躁地在原地踱了几步,他看了一眼还昏迷不醒的宫飞澜,又看了看一墙之隔外的生的希望,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安,他抓起铁凳,用凳子腿朝着玻璃墙的一角砸去。 他自以为用尽了全力,玻璃上也只是增加了一丝浅浅的裂纹。 “别砸了,那是高强度双层钢化玻璃。”宫应弦低声说,“你省点氧气。” 任燚颓然放下了凳子:“我还能做些什么?” 宫应弦沉默了一下:“你坐在我身边吧。” 任燚心脏微颤,乖乖地坐在了宫应弦身边,默默地注视着,企图通过严密遮挡的面罩,多看看那张他深爱的脸,尽管,此时他只能看到一双专注的眼睛,他都不舍得挪开目光。 他的空气瓶已经快要见底了,再过两三分钟,他们就得使用一个空气瓶轮流吸氧,到那个时候,多说一句话都是奢侈。 然后,再过二十分钟,他们就要面对生死的挑战。 他深深地意识到,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未来恐怕就没有机会说了。 原本他计划在除夕夜向宫应弦表白,如果不是出了他父亲的事,现在俩人之间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呢?或许在甜蜜恋爱,或许已经分道扬镳,他不知道,只要那是一个未知,他就永远都有希望。 可如果他们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