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耷拉下来,竖瞳也没了神采,嘴边雪色的毛发被渗出来的血浸湿了个彻底,滴滴答答地落在了齐璨的眼皮上。 看到自家师尊没事的衔蝉猫,眼中盛满了暖光,细细弱弱地喵了一声,随即慢慢缩小,盘在少女的墨发边上。 齐璨愣住了,视线被那血色遮盖了。 最后一道雷呼啸而来,携带满了天罚的电光。 迅速反应过来的齐璨翻身坐起,丹田内的灵力疯了一般地旋转起来,为劈回原形的小黑猫支起一方小小的灵力屏障。 与此同时,当那雷的吞噬之力顺着灵脉缠上指尖时,齐璨觉得胸口发闷,血气直愣愣地往上涌,她一咬牙,把那股血硬生生吞了下去。 手腕间的银色护甲银光乍现,把那吞噬之力冲了回去。 雷云充斥着不甘渐渐散去,林中一片寂然,安静到让人心头发窒。 一片焦土之上,玄衣少女跪着,小心地把蔫蔫的衔蝉猫抱起来放在膝盖上,仔细地用术法把它口角被血打湿的毛发洗干净,一改平日霸道的雷灵力温和地渡过赵星辞的每一寸灵脉。 毛发漆黑的猫无力地掀起眼皮,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师尊,猫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齐璨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笑了笑,没了平日里的冷淡模样,捋顺他那被雷劈得炸起来的毛“哪有徒弟护着师父的道理,本尊既收你为徒,当然要护你这修仙大道安稳。” 沐浴在灵力中的赵星辞只觉得意识昏沉,想要立刻睡过去。 只是在合上猫眼陷入沉睡前,他习惯性一如往常地观察了眼师尊手腕那缕红色的因果线。 意识恍惚间,他竟然觉得那红色好像淡了些许。 是他的错觉吗? 一看到雷劫平息,就匆匆赶过来的柳溪如和宋观南,一眼就看到了跪在焦土上,神色前所未有的柔和的师尊。 被雷光激得墨发有些散乱的齐璨看到怀里的衔蝉猫陷入沉睡后,就收了疗愈他灵脉冲击的灵力。 柳溪如看到这样温柔的师尊,一时有些不敢像往常一样咋咋呼呼地呼喊她。 但是心中的小人却咬着帕子哭了起来。 呜呜呜,她也好想师尊这样温柔地对她。 齐璨站起身,一手抱着沉睡的猫,另一只手理了理衣袍的褶皱和尘土,再抬头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漠面无表情的模样。 刚沾了血气的喉咙有些沙哑,听着让人觉得头皮发麻“你们过来了?” 宋观南上前行了一礼“尊者辛苦了。” 齐璨抬了抬手,淡淡道“守着自家徒儿渡劫,算不得什么辛苦。” 柳溪如注意到自家师尊那双冷冽的丹凤眼上干涸的血迹。 嫣红的一抹,就像给绝云巅的雪添了几分艳色,显得那双没什么波澜的黝黑瞳仁都有些流光溢彩起来。 怎么说,感觉这样沾着血的师尊好...就是好适合被.... 齐璨自然注意到了柳溪如那跟饿狼一样的目光,顿时拳头有些发硬了,凉飕飕地说:“徒儿,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被那幽冷冰泉一样的嗓音惊醒的柳溪如瞬间站直了身体,把脑子里的废料清扫了个干净,就差给自家师尊跪下了。 “师尊!您受伤了?” 齐璨纵身一跃,从黑漆漆的深坑中飞上来,平稳地落在地面上,瞥了她一眼“没什么大碍,只是形容不免有些乱。” 柳溪如这才注意到自己师尊手里抱着的黑猫,黑猫黑衣,差点让她没发现。 睡着的猫眼眸紧闭,原本脏兮兮的毛发,被齐璨清理的恢复如初,油光发亮,看着就像手感上好的黑色绸缎一样, 师弟在渡劫,而师尊此刻抱了一只猫。 所以说,师弟赵星辞这个黑心肝的,是一只猫? 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什么的柳溪如眼眸瞪大“师尊,这这这不会是师弟吧。” 差点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