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怒气地喊着彼此的名字。 “我那是临时帮我哥的忙!”彤梓青气急攻心,“再说咱俩这是可以放在一起比的事儿吗?” “我之所以没有兴师问罪是信任你!”唐致远反问道:“你呢?别人胡说八道,媒体唯恐天下不乱张冠李戴,你就信了!?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你别把上学时候打辩论那套归谬发问的技巧拿出来用我身上!我再笨也听得出来你在偷换概念!”彤梓青到了关键时刻思路反而异常清晰,他逼问道,“你只要告诉我,沈歌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受访者口中的那个学长,就这两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个人又低又急的喘息声取代了一声高过一声的相互诘责。 半晌,唐致远率先投降般走近了彤梓青,看着对方脸上异常认真严肃的表情,他缓和了口气,说道,“当然不是真的,你忘了沈歌前不久还办过救助女童的慈善晚宴?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性侵的事?” “这两件事在我这里划不了等号。致远,沈歌既然是人不是神,他就不能拿社会地位,个人成就,夫妻恩爱当成挡箭牌,自己全须全尾地躲在后面。”彤梓青深吸一口气道,“我记得同学会的时候你提过,说沈歌欣赏你的工作风格才会邀请你回国为他工作。所以,到底是什么风格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你和他到底怎么认识的,是不是晚宴上认识的?活动结束后你们到底有没有坐同一辆车?人家女孩子当晚有没有联系过你,而你到底有没有劝人家不要报警?那些内衣内裤有没有被你拿走当成’投名状’!?” 一个比一个犀利尖锐,容不得一点含糊的问题接踵而来,使得空气中瞬间仿佛充斥着二氧化硫的味道,任何一点火星都会让整间屋子炸掉。 彤梓青知道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些,可他必须靠唐致远讲出一个足够令自己信服的解释来打消全部的顾虑。否则,哪怕只留一丁点的怀疑在心里,也会延展成漫天的阴影,把自己经年累月的思念和思念里那个美好的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青儿......”唐致远此时似乎丧失了斗志,他缓缓地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双手交缠,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彤梓青,说道:“咱们现在所处的,是一个后真相时代,很多事在传播的过程中,真相和逻辑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反而是情感煽动才能影响舆论,所以你不要被媒体写的那些东西影响……” “我既不是前来采访你的记者,也不是听你答辩的老师,你不要拿这些学术词汇来搪塞我,”彤梓青说完这句话,干脆蹲在唐致远的面前,仰着头看他,换成了哀求的语气:“我只想听你说一句真话。” “真话不一定好听,真相不一定好看。”唐致远把手轻而又轻地放在彤梓青的头上,小心避过纱布覆盖的地方,开始慢慢摩挲,似乎刚才那个暴怒的人只彤梓青的幻想。 “我只能告诉你,我并没有亲眼见到沈歌去强暴谁,这种罗生门,谁又说得清楚?” 唐致远看着眼前的人,推心置腹地说:“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人生匆匆不过也就几十年,含混一点怎么都过去了。如果事事都要弄清楚,那浪费就是自己有限的精力。其实,只要咱们心里都有对方,好好地在一起,不比讨论别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重要吗?我妈那边我会尽快安顿好,肯定不会让她再骚扰你。等把她送走,你就搬去我那里。用你的话说,咱们吃住都在一起,你就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了。还有,去夏威夷的机票我都订完了。” 唐致远探出身子,把彤梓青的头揽过来靠在自己胸口上,用一种仿佛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声音缓缓地哄道:“咱不闹了,好不好?” 彤梓青在这一刻似乎看见了什么。他穿过云和月,穿过几万公里,穿过时间和空间,看见了唐致远搂着一个面目模糊的年轻女子。他温柔且深情地注视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没有关系,别害怕,都过去了。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剩下的都不要去想,好不好?” 这个臆想中的画面让彤梓青遍体生寒,浑身战栗,五脏六腑如同被塞进了成吨的冰凌。他一下子挣脱开了唐致远温情脉脉的拥抱,径直走到门口,用力拉开了房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