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味道的亲吻。 “不是,”俞寒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下一个问题。” 彤梓青于是干净利落地不再纠结,继而问道:“我能理解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没必要跟一个陌生人吐露自己的真实情况。可后来咱们都在一起了,你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可以说清楚,干嘛要瞒我?” “后来......是因为舍不得,”俞寒坦言,“这话听上去可能有些自私,但青儿,我喜欢看你凡事为我打算,总是不动声色地抢着结账,笑着说要包养我,还说发达了以后要带着我满世界玩儿。你很难想象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所以在我潜意识里,一直逃避去打破关系中这种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平衡。我心里总想着第二天就告诉你,可事实上却这么一天天地拖了下去。” 俞寒继续道:“我给自己的死线是去清迈前,可惜,到底是迟了一步。”他顿了顿,自嘲道:“八成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我的拖延症了,下了唐致远这剂猛药。” 彤梓青缓缓地点了点头:“好,我接受这个解释,不再去计较你隐瞒身份的事。那小剧场呢?你为什么要把咱俩的事情讲给外人听,还让外人编成脱口秀段子在大庭广众讲出来?” 话说到这儿,彤梓青心里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你刚刚说,我想象不出那样的日子对你有多大的吸引力。那你又能不能想象,当天的情境和唐致远的话给我造成了多大的打击?他说你根本不可能真的喜欢我,只是拿我当成免费的伴儿,那我解闷儿写段子。最关键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你不是那样的人。” 关于唐致远当晚到底说了哪些釜底抽薪的狠话,俞寒不是没想过。只是此刻,当他亲耳听到彤梓青把这些话复述出来的瞬间,尖锐的刺痛感和挫败感便一下子如有实质般落在了自己身上。 俞寒赶紧把人抱进了怀里:“青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心里的委屈和犹疑,被俞寒无数个低低哑哑的对不起,和他胸膛里如雷的心跳声震碎后逐渐消融。彤梓青终于知道为什么早上醒来后,他连最后那半肚子气也没了。因为昨晚俞寒抱着自己的时候,好像也是现在这个样子,心跳得很快,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他想,也许感情里的事就是这样。如果非要把那些贪嗔痴欲、优柔寡断、自私偏执都抹干净了,得到的也不会是一段清澈见底的关系,而是两具去其血肉的洁白骨架。 一句“你知道错了就好,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你吧。”都已经扑凑着到了嘴边的时候,彤梓青却听见俞寒说:“我不该让他有机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带你去小剧场,让你在毫无准备的时候受到了伤害。” 这话被彤梓青接收后,迅速地咂摸过味儿来。 “Excuseme?”他猛地一抬头,“所以你说对不起,是因为我被别人带去听了脱口秀,而不是抱歉你把我的事情拿来让那个蛙胡说八道吗?” “越来越聪明了。”俞寒笑着夸完人又怕他炸毛,于是赶紧解释道:“这可能真的涉及到脱口秀的观念问题了。青儿,我当然知道怎么说能让自己的解释更感人一些,可我不想再当着最亲密的人讲假话。我有些不太动听也不太有趣的真话,你要听吗?” 彤梓青赶紧点头。 “脱口秀最难部分在于分寸和尺度的把握。喜剧的内核儿是悲剧,也是对于生活常识和常态,刻板印象、政治正确的嘲弄。你仔细想想,其实大家之所以会觉得一件事好笑,这背后其实暗藏的全是别人的心酸和苦累。所以,只要是进入到小剧场里的观众,和表演者之间彼此就会产生一种默契。那就是,在这个环境下,冒犯是被允许的。” 俞寒尝试用最浅显的表达继续解释:“美式或英式的脱口秀里,甚至是咱们传统的相声中,你经常会看到他们在玩伦理梗、讲自己老婆和孩子、朋友和亲戚的笑话和一些黄段子。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得罪人,而是创作本身离不开生活。而在国内的这种政治、宗教、性,一个都不能沾的环境下进行喜剧创作,就更加艰难一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