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漠不关心的模样。 喉间愈发晦涩,厉憬衍盯着她,终是说出接下来的话:“你不是慕家人这事,我并没有很早知道,是因为慕斯年对你有了别样心思,所以我暗地里查了这事。” 慕时欢原本是在漫不经心地捏着抱枕玩儿,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动作到底还是猛地顿了顿。 都是成年男女,哪里不明白所谓的别样心思是什么意思—— 男人看上女人的那种意思吧了。 可对象是慕斯年。 他竟然…… “他早就知晓,很早之前。” 在说出这事之前,厉憬衍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认为,告诉她会比较好,就算她要报复他,也绝不会选择和慕斯年在一起这种行为,换句话说,他是在斩断慕斯年的可能。 虽然背后做这种事不是他的风格更有失水准,但他不会后悔。 至于慕斯年会之后有什么动作,有他在,不可能。 那刹那的震惊和排斥感觉终是消散,慕时欢的手重新捏上了抱枕玩儿。 “还有呢?”她漫不经心地再问,面上的神色已悄然恢复正常,再也让人窥探不出一分。 距离仍在拉远。 她的冷淡那么明显。 厉憬衍眸色暗如泼墨,开腔,他的嗓音沉哑到了极致,细听之下便能发现其中的紧绷:“你我间的信任问题。” “如你当初所说,我们的不信任是相互的,”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说,“但不会了。” 慕时欢仍是漫不经心的模样:“是么?” “是。” 她笑了,灿若玫瑰。 “厉总,”她悠悠开口,唇瓣撩起迷人弧度,轻描淡写继续,“晚了,不需要了,我不爱你了,信不信任与我而言已不在意了。” 不爱…… 又是这个词。 浑身的神经似在瞬间被紧攥,而后猛地削尖,痛感延绵不绝,星星点点般的暗色在下一秒从骨血深处溢出,厉憬衍拿她的话堵她:“那又如何?” 慕时欢像是听到了笑话,盯着他看了好久。 “那么厉总,说出你的最终目的吧。”不想再陪他兜圈子浪费时间,她说,“是男人就痛快些,告诉我怎么样才肯离婚?好聚好散不行么?” “三个月,”厉憬衍说,“如果三个月后你仍执意要离婚,我签字,净身出户。” …… 慕时欢又做噩梦了,无法摆脱的噩梦。 还是掉入冰冷水中的那一天,温度刺骨让她无法呼吸,窒息的感觉是那么强烈,死亡是那么的近。 好冷。 也好疼。 骨头疼,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可最疼的,是心。 那颗被厉憬衍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鲜血淋漓。 再无法复原。 画面一转,是她躺在病床上暗无天日的时光,她的灵魂好像被剥离开来,飘在一旁看着床上的自己饱受折磨却什么也帮不了。 实在是……太疼了啊。 疼得她只想逃避。 可她逃不了。 下一秒,画面再度变化,变成了她站在沙漠中,黄沙滚滚将她眼前模糊,什么也听不到,除了风声。 不。 还有枪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