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已然渐渐失控。 哪怕慕时欢不愿承认。 厉憬衍望着她,默然几秒,沉沉地开口:“我知道。” 声音艰涩。 眼看着她眼中似有雾气浮起,他下意识抬起了手,指腹温柔轻碾过她眼角,低声否认她的猜测:“我说这些,没有想借此证明自己有多好,多为你着想。” “慕时欢,没有。” 他知道她不会相信,可他还是继续说:“只是这些,必须告诉你,你有权利知道,我也有义务告诉你,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多轻飘飘的一句。 可就是这一句,悄无声息地将慕时欢本就失控的情绪彻底推向了悬崖边。 她看着他。 多近的距离啊,只要他再低一点,只要自己再扬起脸,他们就能亲密地接触,就好像那时的甜蜜时刻。 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姿势。 看着看着,眼前雾气不受控制地积聚,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原本只是在胸口徘徊而已,此刻已经蹿到她身体每个角落。 疯狂的,重重地冲撞。 折磨着她。 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被时夫人带着去做的美甲一点点地掐进了手心里,印记逐渐显现,联合着闷痛一起。 可慕时欢感觉不到。 她整个人和情绪一样在悬崖边,连空气也能推她坠落。 更不论,还有眼前的他。 她的唇动了动。 终于,她开腔,依然是没什么温度和感情的语调:“可怜我?” 她看他的视线没有移开。 两人对视。 厉憬衍胸口越发的沉闷,就好像被一切能堵的东西堵住了,呼吸困难。 无法挣脱。 他再否认:“不是,我……” “不是?”慕时欢却是扯了扯唇,像是轻笑了声将他打断,“你早知我情绪不对劲,从我那晚把刀刺进你身体里开始,你就知道我有问题,在生病。” “姜妩和容修寒没有告诉你?你没有怀疑过?” 掐入手心的指甲仿佛退出了些,力道松了。 慕时欢看着他:“你有义务告诉我,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后能和过去结束,结束所谓心结?” 大脑其实是有些混乱的,仿佛有很多其他的声音杂乱影响,又好像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最应该说什么话才能一针见血让男人受伤,她只是本能地开口,有什么说什么。 “不是可怜我是什么?”她反问。 她不知,但厉憬衍看得分明,她的情绪仍在失控。 她在等他回答。 眸光变暗,他嗓音沙哑着,反问:“那你生病了吗?” 他将问题抛回给她。 慕时欢的双眼红了,红色一点点地蔓延。 两人仍保持着相拥的姿势,看起来亲密无间。 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她不说话,厉憬衍却开始问,像极了是在逼她:“生病了吗?” 语调好似也跟着冷了下来,再无温情。 她的眼更红了。 厉憬衍看着,突然间不忍心。 “既然你执意认定我是在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