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权宜之计,他是,最好封允也是。 这样,将来他们之间的相处说不定会简单的多。 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他指尖轻弹,露出了里面猩红的火星来。 最后一口被狠狠吸进肺里,烟圈打着转向窗口逸去时,他将烟蒂按进了烟灰缸里。 似乎是掐着点,侍者放了一杯鸡尾酒到他面前。 橙色通透的液体盛在高脚香槟杯里,灯光闪动间,波光涟涟,慢悠悠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侍者笑着偏头:“是那位先生为您点的。” 宁安侧头看去,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正注视着他微笑,那人看上去优雅大气,既有青年人的潇洒,又透着轻熟男特有的魅力。 他迎着宁安的目光起身,捏着手中的酒杯走了过来,径自坐到他对面:“方便认识一下吗?我是方衿。” 宁安低头看着面前的酒杯,那是一杯Mimosa,口味清雅,甜里带着微微的酸,很好喝。 在他的印象中,这应该是女孩子比较爱喝的酒才对。 他礼貌道谢:“谢谢。” 然后又补充道:“我叫宁安。” 方衿笑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这款酒很适合你。” 宁安怔了怔,有些疑惑,他望着手中橙色的液体,极浅地笑了笑,并没有追问。 方衿有些意外:“不好奇吗,为什么我会这样认为?” 宁安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好奇,只是他怎么想,跟他没有关系而已。 而且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不是他能关心的过来的。 他低头喝了一口,评价道:“很清爽。” 方衿道:“准确来说,是清冷,但清冷中又透着酸甜,虽清新却又够味。” 宁安不确定他说的是人是酒,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没再回应。 八点钟,乐队准时登台表演,覃闻语终于脱围而出,过来一搭宁安的肩头。 宁安向方衿道了声抱歉,起身随他到了台下。 暖场的女孩子们反而比男孩子放的开,口哨,欢呼,身体随着音乐疯狂舞动,很快将气氛挑到高点。 灯红酒绿中,激情的音乐拉开序幕,人与人的面容都变得模糊暧昧,从身体到灵魂,难得地放松着飞起。 喧嚣中时间过得特别快,宁安在舞池中跳过两场舞,已经到了十一点钟。 他退出舞池坐到一角休息,又有人过来邀舞,是方衿。 宁安含笑起身,想借此答谢他那杯酒,身体尚未站直,眼角的余光里闯入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宁安的笑容消失了,他转头认真看了片刻,随即抱歉地对方衿说:“对不起,我等的人来了。” 方衿有些遗憾:“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我很喜欢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宁安轻轻一笑:“不好意思,我们的缘分好像还不太够。” 方衿点点头,没再勉强,这种场合要联系方式,本就有点唐突了。 音乐太响,宁安看到那抹身影靠着台坐了下来,一手托腮,一手举起酒杯放到唇边。 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唇齿,他漫不经心地往舞池里扫了一眼。 宁安走了过去,在距离封允五六步的时候,与他四目相接。 那一刻,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跳。 封允没动,微微眯眼,抬着头看他一步步靠近。 宁安穿着泛白的牛仔裤,裤型恰到好处地拉出他修长的腿,复古风的咖色皮带,覆着细细一圈金属链条,闪着幽暗的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