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名贵,却只能一辈子呆在一个地方任人摆布,在众人的指点中等待着度过花期,最后凋零。 可怜可悲至极。 路悔没有听懂夏秋的话,她似乎有些迷惑:“……可怜?” 夏秋心里更烦,说:“回去。” “哦……好。” “哎,等等,那里有只花儿蔫了。”路悔说,“等我一下下啊。” 理智告诉路悔应该遵守这位大老板的命令,但是那朵蔫巴巴的郁金香,却让她的理智有些不受控制。 她想救救那朵可怜的花。 夏秋便看见路悔跑到一边去取了洒水壶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跑到了那朵有些蔫巴巴的郁金香旁边,细心的撒起了水。 几缕灰色的碎发调皮的落在了路悔脸颊旁边,她一直勾着的嘴角此时抿起来,眼睛专注的盯着水滴的用量,对待那朵郁金香的神态专注又温柔。 就像在照料自己脆弱易碎的爱人。 夏秋微微歪起头,忽然发现,自己的小妻子,是真的很漂亮。 那种娇弱,又娴静认真的漂亮。 可能就是这份漂亮,让夏秋心里的焦躁慢慢淡下来,甚至隐约觉得,那些花儿,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怜了。 路悔浇完水,大概是发现夏秋在看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经常照顾一些小花小草的……我赶紧送你回去吧。” “……也不用那么急。”夏秋慢慢移开了目光,“再看一会儿也没什么。” 她的目光转到地下室的出口。 那里干干净净的,像是花园秃了一块,没有任何装饰的花色。 所有的花匠都知道她的脾气,没有人敢在那里放花儿。 刚刚遇见路悔的时候,她就坐在那里,咬着棒棒糖。 察觉到夏秋看过去的目光,路悔低下头,小声说,“刚才……也在看花儿来着,那个位置视角挺好的。” 路悔就只在结婚典礼上看见过夏秋,两个人结婚后,别说圆房了,路悔就根本没再见过夏秋的影子。 不过她也不急躁,她知道自己其实就是被买来冲喜的,她并没有什么异议。 订婚宴的时候,夏秋也没有来。 本来听着传闻,她以为自己的冲喜对象是个很可怕很阴郁的人,也许长得三头六臂奇丑无比或者是个富婆样子的残疾人…… 不过她之前已经下定决心,夏家对她有恩,无论冲喜对象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 却从未想到,婚宴上的惊鸿一瞥,能瞥见这样一个芝兰玉树一般的人。 清冷的眉眼,白的几乎发青的皮肤,不施粉黛,只是唇上微一点艳色,就有着足矣让人挪不开眼睛的美色——像一只冷漠又贵气的大猫,就这么在聚光灯下,被人推到她的身边。 那双黑暗如夜鸦的眼睛,在那样的灯光下看着她,即使空空如也,在路悔眼里,也在闪光。 这样美好的人。 路悔甚至不愿意将“残疾人”这三个字冠在她身上。 这个人这样好,如果不是八字相合,她一定配不上。 路悔想着,无意中看到了夏秋的手。 修长纤细的手上,一枚戒指闪闪发光,路悔看了一眼,脸就微微红了。 她悄悄把戴着戒指的左手藏在了身后,心中却有些不知名的雀跃和羞涩。 这样好的夏秋。 是她的发妻呀。 “……为什么会和我结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