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现在开销大,自然是能省则省,连解毒丸都舍不得给人用,放出花神蛊把他体内中的毒和蛊卵都吞噬了。 这人体内的蛊能要人命,但对花神蛊来说只够哧溜一口尝个味道。花神蛊难得有点零嘴,绕着那人里出外进好几圈,连丝残留的毒素都没留下,这才意犹未尽往张汐颜的心脏中飘来。 张汐颜有点小洁癖,略有些嫌弃地把花神蛊按到水龙头下涮了涮,这才把它们放回心脏中。 她上前摸了下那人的脉搏,掐着表数心跳,见在正常水平线上,便出去打开门,告诉那人的同伴可以了。 不仅是同伴们,就连等在外面的老鲁都很愕然:这才进去几分钟,救活了? 中毒成那样,即使是张爷在,都得费大一番功夫,且未必能救得了。 一群人将信将疑地,进去就见刚才还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虚弱地挣扎着要起身。 领头的叫“虎爷”,先上去替人号过脉,又再仔细检查过眼瞳、查看过神情反应,问过几句话,对方都能答上来,意识很清楚,顿时放心下来。 “虎爷”对张汐颜拱手:“真是后生可畏,张道长好本事。” 张汐颜的神情淡淡的,“血线蛊寄生在血管内壁,以人体血液为养分,刚中蛊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之后会逐渐被填满血管,到末期整个人都会变成血红色,发狂,见到活物就攻击。你吃过我家的百毒丹,只能起到缓解作用。”她顿了下,说:“墓里的血线蛊,通常伴生在一种血红色的藤蔓中,这种藤蔓绕着棺材生长,把棺材缠得严严实实,用以护棺。临时出现变故,你们退得及时,因此只有离得最近的且吃过百毒丹的你中了血线蛊,所有人佼幸逃过一劫。”她还总结一句:“偷鸡不成蚀把米,血亏。” 老鲁真想上去捂小老板的嘴:您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虎爷一群人的脸顿都全黑了,不少人的目光露出不善。 虎爷哈哈笑道:“张道长有兴趣分一杯羹?无防无妨,大家一起发财嘛。” 张汐颜说:“我们不是一个行当,也不是同路人,你们的事,我不会往外说,但也不想沾,血线蛊伴生的藤蔓,我有兴趣。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挖。”她还补充句:“没谁规定拿棺材边长的野生植物犯法。” 老鲁的嘴角直抽,这可真是小老板。 虎爷摘下左手手套,露出一只血红色的手,问:“这个张道长能解?” 张汐颜坐在椅子上连动都懒得动,只招了招手。 虎爷面带微笑地走过去,说:“那就麻烦张道长了。” 张汐颜环顾一圈四周顺手拿起旁边盖香烛的黄布盖在虎爷的手上,挡住大家的视线,把手伸进去,放出花神蛊,迅速席卷了虎爷体蛊的血线蛊,把那团吃完饭没洗澡的花神蛊攥在手心里借着扯开黄布做掩饰收回手,示意他们去看治好的手。 虎爷震惊地看着自己变回正掌的手,来回转着手看了好几遍,又撩起袖子去看手臂,再扯开衣服看胸膛,发现血线蛊全没了,惊得连连拱手,“张道长好本事,好本事。” 老鲁当场傻眼,他很想问,小老板,我们张爷是不是捡来的?一家兄妹,怎么学出来的本事差别这么大? 他如果不是在事务所干了十几年,都得怀疑这是小老板请来的托。 张汐颜说:“地方。” 虎爷呵呵笑道:“好说。”低头凑上前,想说悄悄话。 张汐颜不习惯与人靠这么近,往后与他拉开距离,说:“老鲁,你先出去。” 老鲁出去,关上门。 张汐颜说:“可以说了。” 另一个喊了声:“虎爷。” 虎爷笑道:“张道长对我们要相救之恩。”痛快地把位置告诉给了张汐颜。 地方不远,都不用出省,只是位置相当偏,在崇山峻岭里,这让张汐颜很诧异,他们连那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找着。不过各行有各行的门路,倒也正常。 她送走虎爷他们,当即让老鲁给她准备进山的干粮,她下午就出发。 老鲁说:“这么匆忙,好多伙计都在外面,怕是赶不及。” 张汐颜说:“我一个人去。”她用导航搜出近山最近的位置,说:“让罗钜开车送我到这里,在这里等我就行。” 老鲁要疯,他一口气憋了老半天才呼出来,说:“成,你是老板。”又问:“小老板,您真的自己一个人去?” 张汐颜不愿跟他多费唇舌,说:“你去准备。” 老鲁说:“那伙人告诉得这么痛快,是想让你去趟雷,一定会跟在后面捡漏,您一个人去……”他见到张汐颜扫过来的眼神,认命地点头,说:“成,听您的。”她是老板,他就一个打工的,他能怎么办? 熟悉的脚步声从电梯厅走出来,一路朝着办公室走来。 张汐颜冷声说:“别让柳雨知道我的去向。”冷冷地睨着门口,就见柳雨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悠悠哉哉地晃进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