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自然也算半个“八卦门”的人,而且论辈分还挺高,就三两天的功夫,便蹦出来不少的练家子,经常走街串巷,似在找着什么。 便是关师傅他们都被吓得够呛,一个个整日里窝在戏棚子教着徒弟们唱戏,门都不敢出去。 苏青把一切看在眼里,他两世为人,心思自然灵透,只怕马王爷与“八卦门”怕是真的有仇,而且还是大仇。 在还没有枪炮的时代,血滴子无疑是杀人之利器,现在茶馆里头都还有人口若悬河的说着,此物起于雍正,历代以来皆是皇帝手里的一柄刀,替其排除异己,稳固皇权,民间野史中留下了不少与之有关的记载。 倒是让他想起了明朝的“锦衣卫”,只是这些人,最后的下场皆不得善终,盖因杀人无算,无论朝廷命官,平民百姓,或是江湖豪杰,多是死伤无数,可想而知结下了多少仇怨。 而且,到最后,只怕皇帝也放不过他们,狡兔死走狗烹,为了掩盖过去的残酷与血腥,自然都是要抹去的。 那尹福当年可算是大内高手的头头,光绪亲自命其在皇宫里头传武,恐怕就是那时结下了泼天的梁子。 念及于此,苏青心头一突,那看来马王爷的仇家不光是“八卦门”,还有那皇帝,或者说慈禧,怪不得他老把大清亡了挂在嘴边。 越想越有可能。 “啪!” 却是关师傅见他心事重重,但敢在练戏的空档分心,眉头一扬,手下扳子对着他屁股就抽了一下,疼的他一个哆嗦,再也不敢想别的事。 “别以为名气大了,要成角了,心思就飞了,我可告诉你,待在我喜福成一天,你就是我关家班的人,下次再敢练功时走了心思,可就不是挨一下了!” 苏青声一沉,不仅不喊疼,嘴里还朗声吆喝道: “师傅您受累!” 关师傅也不再说什么,坐到一旁,捧着茶,老神在在。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愈发的冷了。 时不时的吹着霜,飘两场雪。 时间一长,人没找到,那些在街上巡视的人也不知道从哪抓来了个倒霉的替死鬼,在街市口用黑布一捂脑袋,当着老百姓的面枪决了。 日子又像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苏青白天里练戏,晚上跟着马王爷练功,转眼就是三个多月。 临到暮冬的时候,这一日。 谢家大院里。 戏台高架,锣鼓敲打,热闹非凡,但见那院墙上都扒满了人,人头涌动。 院内更是摆置一张张桌凳,坐满了人,一个个翘首以待,脖子都伸长了不少。 却见。 “咣咣咣——” “咚咚咚——” 鼓声起,铙钹响。 大幕拉开,一道身影面涂粉妆,巧目流盼,内衬鲜红戏衣,外系银蓝织锦的杏黄披风,跃入众人眼帘,步步走出。 “好!” 这还没开腔呢,就有人嘶声高喊了一句,刹那间,叫好四起,喧哗大作,鼓掌如雷,像是瞧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有的趴墙头观望的人眼神一呆,呲溜一下就翻了下去,摔的哎呦连连。 苏青瞧着满座的看客,微微吐了口气。 待身后霸王赶上,迎着众人灼灼目光,他袖中纤长白皙的十指一露,腰身一动,口中已是起调开腔,台上曲调立变,胡琴声起。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 “唱的好!” 只是一句,又见掌声雷动。 五年寒暑,终是登台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