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的夜宴,白愁飞已请了好些人。 包括了“落英山庄”的叶博识、“天盟”的张初放、“武状元”张步雷,还有一些个武林道上、京城里有名有望的好手、高手;这些人里,有的是支持白愁飞夺权的,有的只是过来凑个热闹,卖个薄面,还有的,心怀鬼胎。 他们肆无忌惮的在“青楼”里畅饮,狂笑,来来去去,大摇大摆。 要知道以往寻常人上这座山已是千难万难,更别说进这座楼了,但现在,他们已能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进来,大摇大摆,无所畏惧。 还有,苏青。 白愁飞居然还请了苏青。 美名其曰要为他引荐一众京中豪杰。 苏青也已在楼子里待了一日。 他等的就是这酉时的夜宴。 雷媚正给他缓缓梳着头发,她的动作很轻,手很柔,束发配簪,然后凝目望着苏青那半张玉像一样惊心动魄的侧脸,道:“你真要过去?你难道不知代楼主已是恨极了你,恨不得杀了你,今夜鱼龙舞,各方势力混杂,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也说不定,今晚就是他动手的时候!” “怎么?你莫非对我已是心动了?又舍不得我死了?”这般关键时刻,苏青仍有心思调笑雷媚,言语间像是对自己的死毫不在乎。 雷媚无奈的放下了梳子,一摊手,眼睛眨眨,像是个顽皮的小姑娘,她幽幽的道:“唉,你莫非总喜欢自作多情?你死不死,什么时候死,对我来说都无关痛痒,只不过,和你聊天,我只觉得自己好像笑的比往常多了,所以,何必这么急着求死,晚一点不好么?我也能多笑会!” 她托着精致小巧的下巴,懒洋洋的瞥着从山下,正赶往“青楼”的人。“何况,过了今夜,说不定我也会死,如今那两兄弟争权夺势,局势便似如履薄冰,我要是走错了,站错了队,恐怕,死期也就到了!” “而且,苏公子可不是普通人啊,谁也不知道他还藏着什么,如他们这般权谋交锋,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赢得是哪家!” 她口中的“苏公子”说的可不是苏青,而是那座象牙塔里的人,苏梦枕,她一说“苏公子”,语气便柔柔弱弱,很干净。 干净,是因为苏青听不出来雷媚的话里有什么怨、什么恨,相反更有一些尊敬。 “看来他对你不错!” 苏青悠悠然的说。 “呵呵,是很好!” 雷媚媚眼如丝的一瞥苏青,坦然直言,毫无掩饰,掩嘴一笑,笑的妩媚多姿。 “他非但没在乎我姓雷,更给了我五方神煞之首的位子!” “按理来说,我应该忠心于他!” “可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大的过自己的生死,若是哪天杀了他我才能活下去,我一定不会迟疑,人不就是这样,只要自己能活下去,什么忠义恩情,通通都是狗屁,哪怕身边的同类、异类,死光了死绝了,就都值得!” 她侃侃而谈,说的有条不紊,理所当然,原来,她只忠于自己。 苏青听的叹了口气。 雷媚说完,也好似低首叹息了一声,但她还是那副柔情蜜意的模样,软软的腰肢倚在椅背上,像是说的累了,乏了。 “你是否想说,我若还有什么东西藏着就赶快拿出来,免得你站错了队,跟错了人?” 苏青突然问。 雷媚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娇小的身子,却绝不纤瘦,反而生的很有致,凹凸有致。“你果然很聪明,聪明的我都有点动摇自己的选择!” 她忽的俏皮一笑。 “要不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苏青奇道:“赌什么?” 雷媚忽然凑近了说,水灵清透,媚态十足的眼睛眨也不眨。“只要你能从青楼里活着出来,我就站你这边!” 她的声音轻柔无比,萦绕在苏青耳畔,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甜言蜜语。 苏青也看向她,二人四目相望,相隔不到半尺,近的连彼此的气息都能感受到,一股如兰似麝的淡香从这个女人的身体中散发出来,独特非常。 但他没说话,只是向前压了压身子,笑着像是要把那半尺的距离也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