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杀!” “杀了他!” …… 喊杀声起。 四面八方俱是汹涌冲来的人流,铁衣洪流,持枪握矛,无数凶戾元兵,尽朝他扎来,寒芒千朵,洞穿夜色,更万千刀光前赴后继朝他劈来,到处都是杀机,刀山火海,怕是也不过如此。 他是谁? 他是苏青。 提剑在手。 苏青面上带着平和轻笑,手中挥剑横扫,却见风雪中,那剑身上,乍然吐出一缕青芒,覆剑裹刃,绚烂夺目,令其手中剑看起来,恍若凭空又暴涨三两尺,再长一截。 “呛啷——” 剑鸣宛若龙吟, 青芒流转,在夜雪中伸缩不定,泛着令人惊心动魄的杀意。 他横剑,便是一缕无匹剑气,他刺剑,又是一缕剑气,一剑挥出一缕剑气,千剑挥出千缕剑气,剑光一挽,万千剑光赫然迸发爆射开来,剑气森然,剑风嗖嗖。 黑压压的元兵洪流,只在这剑气之下,像是给割掉的野草一样。 杀人如割草。 更诡异的是,那狭长剑器之上,一颗阴阳球正自明灭互转,光华流窜之下,苏青所发劲力,若是将他原本催动之劲比作是“一”,那劲力经阴阳球一过,发出之后,剑气已成“十”。 威能大增。 不光是他所发劲力。 哪怕是这蒙古军中的高手,但凡劲力所至,皆可被阴阳球吸纳其中,阴阳轮转之下,竟是可将对方劲力再借剑发出,且威能更强。 剑气过处,枪折矛断,一招一式皆已非同小可,只在元军洪流之中,一颗颗头颅带着滔天血雾,翻飞抛起,而后落在地上,又被无数人踩作血泥。 一片一片的人倒下,后面的人又像是疯了一样,杀红着眼的扑了上来。 急风寒雪之中,一柄青虹宛似不是人间之器,在苏青周身之外,穿行往来,翻飞飘转,剑气纵横。 苏鸿信站在原地未曾动过,只是脚下的尸体,却越堆越高,统帅一死,这些元兵已是悍不畏死,前赴后继,不要命的上扑。 倒下的尸体越堆越高,一座尸山已是平地垒起。 “噗嗤!” “哈哈哈,我刺到他了!” 终于,一截枪尖破空而至,扎在了苏青的背上。 众人皆是怒喝高呼,似是眼前之人,到底还是人,不是神。 可他们脸上神情忽而再变。 只见苏青眸光闪烁,轻声道:“有意思!” 破开的衣衫下,遂见那枪矛捅出的窟窿,竟是转眼止血,血肉愈合,像是从没有伤口一样。 眼见苏青如若无事一般,慢慢登到尸山顶上,终于是对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蒙古大军发出了第一声狂笑。“哈哈,来!” “杀啊!” 方落的喊杀声,立时再起,旷野之上,只杀的风云惊悚,天昏地暗。 苏青似也杀性大起,手中长剑青芒暴涨,一股滔天寒气借剑而发,瞬间席卷荡开,但见方圆十数丈的范围,原本一个个还在攀爬涌上的身形,登时凝固僵住,冷笑、狰狞、凶戾,一幅幅面貌神情也全都定在了脸上。 全都化作了冰雕。 剑光再一横过,无数冰雕悉数拦腰而断,散落成一地冰渣。 身后元兵再次不要命的扑上,补住了豁口。 不想剑身忽而由青转赤,青赤交转,在晚风寒雪中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