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骨道:“我是不太懂算账,但最简单的一报还一报我还是懂的。” 他指了指李含烟的方向:“比如,打了人就该赔医药费。” 冉文宣他妈立刻道:“李家的小姑娘也打了我儿子!” 谢骨摇了摇头:“我不是说李含烟,冉文宣根本打不过她。” 李含烟有点骄傲又愤怒地扬了下脑袋,然后拉着封安道:“冉文宣欺负封安了!!” 封安愣了一下,猝不及防被带了出来,表情明显还有点懵逼和瑟缩,又带了点刚刚还未完全消退的愤怒。 李含烟扯了下封安:“封安!你不要怕呀!我和谢骨给你撑腰!还有谢叔叔!” 封安捏了下小拳头,没有说话。 李含烟又推了下他,鼓励道:“封安!我今天都为了你跟冉文宣打架了!!” 见封安还犹犹豫豫的,李含烟急了,转头求助看向谢怀朝:“谢叔叔!” 封安的母亲跟谢骨的母亲云和月是手帕交,所以连带着两家的交情一直都很不错,封安也一直都是个安静读书的性子,比谢骨要听话了不知道多少倍,谢怀朝也挺喜欢这小男孩的。 而现在封安的父母正在参与一个国家级的科研项目根本出不了研究所,没人能来替封安出这个头,所以谢怀朝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他蹲下身,询问封安:“小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怀朝的语气很温和,他显然比李含烟和谢骨这两个小屁孩更懂得别人的自尊心一点:“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也可以不说的。” 封安又捏了下拳头,表情有点茫然,他看了一眼谢怀朝,然后又看了一眼李含烟和谢骨,接着取下了自己脸上那副大大的无框眼镜,指了指脸颊边缘的位置:“这里。” 他有点怯生生道:“冉文宣拿削笔的小刀划的,他说是不小心。” 封安脸上的伤口不大也不深,但在一个孩子的脸上,还是靠近眼睛和太阳穴的位置,这就看起来让人分外紧张了——加上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一副茫然中又带着一点不甘心的愤怒的表情,就更加让人心疼。 他低下头,又道:“其实也没什么的,我不想让大家担心。” 谢怀朝也没想到封安戴无框眼镜是因为要遮伤口。 谢骨懒懒散散开口道:“阿姨,你说,封安被划的这一下,是不是该赔钱?您可别不认啊!幼儿园有监控的,就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前天中午!啊,让我算算,医药费、毁容费、精神损失费、恐吓费、封口费,嗯,不如就算五万块钱吧?” 他几乎是有点恶劣地笑了笑:“正好是您钻石项链和玉观音的价格。” 冉文宣妈妈也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到了这个地步,偏偏谢骨一开口就有理有据地把话都堵死,可—— “不就在脸上划了道小口子吗?怎么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费用?五万块都可以买一套小公寓了!” 谢骨失望地撇开眼:“是这样吗?好吧,那我把钱还给阿姨。” 他拿出冉文宣给的钻石手链和玉观音,递了回去,然后转头看向谢怀朝:“爸!我记得咱们集团最近是不是想往媒体行业发展一下啊?我这里有个大新闻,标题都取好了。” “《惊!冉氏集团独子校园暴力,用削笔刀将同学毁容!》”他信誓旦旦道,“信我,用这个标题,咱家报纸肯定能大卖!” 谢怀朝:……?这主意听起来还莫名带感。 冉文宣他妈:……?回到手上的首饰突然就不香了。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谢骨这哪里是要赔医药费啊?他根本就是在敲诈封口费! 在这个普遍还很淳朴的年代,冉氏集团要是爆出这种丑事,那…… 冉文宣他妈立刻扬起笑脸,重新把东西往谢骨怀里塞:“谢骨是吧,真聪明,来,这些东西就当赔偿了。” 谢骨把东西塞回去:“不了,万一阿姨过会儿又说我欺负小孩子怎么办?” 冉文宣他妈简直打落牙齿和血吞:“那你说要什么?支票吗?” 谢骨沉吟半晌,点头:“阿姨记得写个声明书,要说明这是您赔的钱。” 冉文宣他妈强笑着点头:“当然。” 今天面子里子算是都丢到家了!! 最后人群散去,谢怀朝也终于拿回了自己心爱的花衬衫,一边忍不住地数落谢骨:“有你这样拿你爹东西去赚钱的吗?要帮封安出头不知道跟家长求助吗?”非得迂回绕弯! 是的,等把事情原委理清楚以后,谢怀朝才反应过来——谢骨搞这场拍卖会,最终目的怕就是要让冉文宣家长赔钱! 前面先拿出一堆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请了李含烟做托,等李含烟出了“大价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