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谈话已经进行到一半。 温远不再絮叨关于温离小时候的趣事,转而言归正传起来。 他将手中的棋放到棋盘中,刚好堵截住了黑棋的连五的机会,然后徐徐开口:“当年,我们一家迁去苏城是万不得已的事,你父亲有和你说过吗?” 沈煜目光看向棋局的走向,想了想:“当时他跟我说温氏出了点问题,说您不需要回去一趟,其他的没再多说。” 但他并不笨,沈方立即便并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有些东西一定是知道大概的。之所以不愿意多提,想必是为了不落人话柄,这样也能保住温家在云城的口碑。 温远静了几秒,问出天下所有的父亲都会有的担忧:“你对阿离,是想要过一辈子,还是只是谈个恋爱?” 问完又觉得这话有些强人所难。 以后的路还长,没人能保证永不变心,接触的莺莺燕燕多了,喜欢的东西也就不同了,想尝试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白头偕老不适合现在的社会,更何况他今年才十九岁,家庭背景过于雄厚。若是接管了公司那就免不了有应酬和各式各样的诱惑。 想到这里,温远有点矛盾,但并不打算开口说什么。 得看看面前的人到底有多少诚心,自己闺女傻兮兮的,跟他在一起指不定被怎么玩呢。 沈煜这些年不是白活的,见过太多的人,在洞察人心这一方面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温远毕竟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在伪装着一方面肯定是比他略胜一筹的。 “我会娶她。”沈煜郑重其事的说,“于我而言,一辈子可能不太够。” 他既然选择跟过来,便不会含糊其辞,答案必定是诚信诚意的。其实他想说的还有很多很多,可这些话或许会显得有些油嘴滑舌,很难让人信服。 以后慢慢做吧,总会让每个人都相信的。 沈煜大大方方的对上温远的视线,不躲闪,不心虚,坦坦荡荡从从容容。 过了好大一会儿,温远笑着点头:“我相信你能做到,不过——”语气含有了细微的警告,“要是我女儿在你这吃了苦,那我这个做父亲的,肯定不能放过你。” “不可能。”沈煜回答迅速,“有我在,我一点苦都不会让她吃。” “此话当真?” “当真。” “好。”温远不再纠结,重新拿出一颗棋转而说道:“我这次叫你过来,问问题是其一,其二则是是想跟你说说当年的事。” 沈煜不发一言的听着他继续。 “公司当时出问题,不是自身的原因。”温远一字一顿的说,“而是人为。” 沈煜并不吃惊。这些天的猜测缓缓冒出来。或许所想的思路是正确的,但一直没得出确切的答案。 但现在他有了,于是直截了当的问出口:“是郑元?” 温远似是没有想到,不答反问:“为什么觉得是他?” “阿离之前无意中提起您对郑家人的不喜,我在几年前查过关于郑元一些零碎资料。更何况温氏这么大的企业不可能过了这么多年突然被举报账务问题。”沈煜说出自己所想,“我猜,是公司出现了内鬼。” 温远点了点头:“你继续说说。” 沈煜语气不咸不淡:“郑元当年受您提拔,而您也十分信任他。但他却没过几年就自立门户。您走的那天晚上,据说他也在,无论是送东西还是做别的事,都不该这么巧。据我查的资料,他前段时间一直很忙,但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加班到凌晨,还总是去苏城出差,这种事不太对。” “后来您走之后,他来沈宅明显来的勤了,还总是稍带上郑媛,这种巴结我看得出来。但我那时候并没多想,而让我有这个想法的,是他对您的态度。” “怎么说?” “躲避,闪烁其词,不愿多提。”沈煜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我前段时间问他,阿离送我的东西还在不在他那,他说不知道,还说自己一直没再联系过您。” “但我明确说了,东西是您走的那天阿离给他的。但是他说,自己并没有来过这。后来我又故意问了几个关于您的问题,他回复的很慢,当我问他知不知道公司怎么出问题的时候,他用自己再忙的借口搪塞我。后来过了几个小时又跟我说东西在郑媛那。说话太可疑,所以我查了下资料。” 沈煜把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某个位置上,黑棋连五。 “沈氏这些年跟郑氏一直有往来,有些事情他藏不住。郑元在五年前用私户给别人转了一笔钱,账目虽不详,但地址显示的是苏城。我仔细的翻阅过资料,并没有发现郑氏和外城公司有过合作。而且他们也并没有去过苏城,亲朋好友也都在本市,那这笔钱转的就有些让人起疑了。” 温远看着棋局沉思:“是,我之前也找人查过郑元,但却一无所获。也不知道为什么。” 沈煜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释道:“他们公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