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支持自己说的话。 然而汪赛苓接着说道:“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们谁都没法回头了。现在我们跟魏风基地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活着的晶石人,基本手里都有对方几条人命,背着血的关系,没可能再修复。” “……你说得对,不死不休,那就不可能握手言和了。”迟疑片刻,温迪缓缓点头。 “对了,那你呢?”汪赛苓不想再谈那个敏感话题,又绕回到她身上。 “我?我不就去了盐城,蔚市,湾城这些地方吗?”温迪笑着说。 “那你为什么会来鲨都?一般来说,京城才会是大家想到的第一次选择吧?”汪赛苓问,“你有什么契机?因为你弟弟的朋友在这?他是哪个基地的人?” “呃……” 汪赛苓猛地一堆问题砸下来,还真把温迪逼到墙角,被问得哑口无言。 明明是她逼汪赛苓,怎么反被拿住了? 这不对。 温迪冷静下来,直接无视了汪赛苓的问题,反问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还记得卢贡吗?” 等她说出这个名字,就像是开启了汪赛苓的潘多拉魔盒,即便已经过了这么久,久到她已不会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但当汪赛苓从温迪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她的表情却仍然霎时转变为愤怒与痛恨。即使过了这么久,她依旧记得卢贡曾给她带来的耻辱。她此时才明白,她没有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并非遗忘,而是在逃避。 “卢贡……”她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缓缓说道,“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她猛然抬头望向温迪,把温迪吓了一跳。 因为汪赛苓的眼神真的太可怕了,比温迪看过最恐怖的电影里的女鬼眼神还要更恐怖十倍。 “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人?为什么你要问我记不记得他?你是不是去过冉都?你是不是见过他?他在哪里?” 汪赛苓噔噔噔陡然抛出五个问题,啪啪啪地往温迪头上砸。 她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尽量不将它宣泄在无辜的人身上,可是温迪是刺激她的源头,她很难忍耐这种愤怒,即便这种愤怒并不是冲着温迪去的,但哪怕仅仅是顺带擦过她的怒意,也令温迪被吓得不敢与她对视。汪赛苓还保有一分理智,因此仍旧具备着基本礼仪,她没有抓紧温迪的肩膀疯狂摇晃,甚至碰都没有碰到她。 她仅仅是用宛如实质一般的目光缠绕温迪,用无形的压力逼她抬头,请她回答。 “你先冷静一下。”温迪盯着右下方,歪着头说。 “他在哪里?”汪赛苓执着地追问道。 面对汪赛苓的追问,温迪沉默了两秒钟,离开座位将绿色行李箱放倒,将密码锁打开,当着她的面绕过三边拉开拉链,转动行李箱让它的开口面对汪赛苓,然后缓缓打开。 “他就在这。” …… 咖啡厅里,两人相顾无言。温迪像做买卖验货一样给汪赛苓展示了箱中的骨灰人,然后两人重新回到座位并排坐好,沉默地看着窗外。一只飞鸟掠过,不知是觅食还是觅尸。 汪赛苓掏出一包烟,哆哆嗦嗦地拿出打火机,问温迪她能不能抽。 “你还能搞到烟啊?”温迪好奇地问。 “多翻翻还是能找到的,我存得多,烟瘾不重,够用。” “哦。” “我能抽一根吗?” “随便。” 然后汪赛苓叼着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使劲地唆了一口。 缓缓吐出,烟雾裹着两人的头,熏出一团蓝色的雾气。 也可能是紫色的。 “噗。”温迪轻轻吐气,把面前的青烟吹散。 汪赛苓把香烟从右手换到左手,扭头问她:“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 “原来你没有看清楚啊?”温迪热心肠地回答他,“那是卢贡,不是东西。” “卢贡确实不是东西。” 虽然这个笑话不合时宜,汪赛苓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随后她拧着眉仔细回忆着自己刚刚看到的恐怖画面,问:“我看到的东西好像是一团灰。” “那不是骨灰,是石粉。”温迪主动纠正了汪赛苓未说出口的猜想。 汪赛苓还是难以接受。 不管是行李箱里躺着骨灰、骨灰是石粉、石粉是卢贡……她都难以接受。 一时间,她脑子里被各种复杂的情绪占据,愤怒与迷惑竟不知是谁占上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