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的蛇太大,需得活润一些才能钻进去。 耶律愣愣的接过,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一个激灵,攥紧瓷瓶,看了眼阿哲吉手臂上的粗壮黑蛇,又看向蹙着眉尖的江扉,有些不忍的踌躇道。 可,可他会疼的。 是会疼一些,但我保证不会伤到他。 阿哲吉的目光也落在了浑然不觉的江扉脸上,发热的指尖想要碰一碰,但他已经没办法在耶律面前再靠近江扉一步,唯有怜爱的语气无法遮掩。 当然也有别的法子杀掉蛊虫,直接让蛊虫在他的体内腐烂,或是以毒攻毒,放另一种更厉害的蛊虫进去,也许都可行。 但这些法子都要更痛,而且,我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死。 取蛊凶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激怒蛊虫,伤到肉身,便是阿哲吉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因此他必须要用自己最信赖的黑蛇来做这件事。 新鲜的蛇血渗进了骨血里,蛰伏的蛊虫渐渐躁动起来。 江扉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眉头拧得更紧,好似十分痛苦。 阿哲吉弯身,探了探他微弱的鼻息,而后看向耶律,沉声催促道。 耶律,不能再等了。 见江扉嘴里溢出的血又洇湿唇瓣,耶律一咬牙,伸手剥去了江扉的衣裳,而后捉开他的脚踝。 指节沾着瓷瓶里的白膏,摸了进去。 黑蛇刚钻进去,江扉就忽而清醒了。 额上渗出了热汗,眼角也亮晶晶的,乌黑的眼瞳如同蒙着一层林间的水雾,茫茫的望着耶律。 他被发作的疼痛折磨的没什么力气了,再用力,也只是轻微的战栗着,哭腔满是惊惧。 不要...不要蛇....出去,不... 他的泪珠一颗颗的滴在耶律的手背上,细白的指节痉挛着,瑟瑟发抖。 救我,耶律...救救我。 耶律感受到了他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恐惧,要被侵入的活物给撑裂了似的,哭的可怜极了。 但他只能环住江扉的肩头,低声安抚着。 快了,很快就好了,扉儿乖。 他竟不敢迎上江扉无助的目光,视线移开,掠过微微隆起的小腹,又不由得担忧的看过去。 阿哲吉正捉着江扉拼命想要并拢的双腿,神色凝重的盯着缓缓钻进去的漆黑蛇身。 这已经停不下来了。 为了救江扉的命,他们只能这样做。 不多时,江扉又吐出了一口深色的血,昏了过去,直到黑蛇退出来都没醒过来。 看着湿漉漉的黑蛇咬着的蛊虫,阿哲吉和耶律同时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耶律忧心忡忡看着气息渐渐恢复平和的江扉,不放心的问。 这样便可以了吗? 阿哲吉将蛊虫放进早已准备好的瓶子里,又奖励般的摸了摸黑蛇,回头看了一眼江扉的脸色,缓声道。 蛊虫在他体内蛰伏的太久,为了免除有可能的侵害,这几日他还需继续喝蛇血,我也会做几味蛇浴让他泡一泡,驱走体内蛊虫的残味。 闻言,耶律的脸色稍霁,轻轻摸着江扉温热的面颊,眼里满是爱怜。 余光瞥到背对着他们的阿哲吉,他的神色一暗,不知想了些什么,忽而道。 兄长,我出去一趟,扉儿先托你照顾了。 说完,他不等阿哲吉回答便大步走了出去。 阿哲吉一愣,没想到他在察觉出自己对江扉的心思后居然还敢留自己与江扉单独相处。 原本他还在疑心耶律是不是故意试探自己,但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走远,耶律竟真的离开了。 屋子一下子就静了。 阿哲吉心不在焉的将罐子盖上,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床上的江扉。 可他实在忍不住,黏过去的深暗目光贪婪的窥视着江扉恹恹的面容,每一寸都反复描绘着,恨不得烙在心里。 他们只隔了几米的距离,阿哲吉却怎么都不敢走过去,仿佛只要踏过去一步,他就坠入了万丈深渊。 而这深渊下,是江扉。 昏迷不醒的江扉似乎还在心有余悸的做着噩梦。 薄红的嘴唇吐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如同被扒光了所有的爪子,眼角溢出的水意越来越多,将纤长的眼睫淋透了。 他不自觉的颤抖着,微弱的呜咽声喊着。 不...不要... 这样一幅我见犹怜的场景,谁的心都会揪起来。 阿哲吉脑海一片空白,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疾步走到床边,将他搂在了怀里。 手掌抚摸着江扉散落的长发,指腹小心翼翼的碰着他的面颊,阿哲吉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竟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有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