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开到了荒郊野外。 方予洲还没来得及反驳,就看到了站在车旁吸烟的傅行舟。 烟头猩红色的火星在漫天的大雪中显得斑驳闪烁。 傅行舟似乎也才从车上下来。 半靠着车身,没有领带,烟灰色的西装外套上随意披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 听到脚步声。 傅行舟终于侧身看了过来。 他缓缓的移开烟,吐出一个烟圈,冷淡无比的开口:“方予洲,你看上去并没有记住我的警告。” 方予洲信了骗他上车那人说的距离不远,里面还穿着在节目录播楼的寝室里睡觉的睡衣,只匆匆加了一件棉衣就上了车。 此时和傅行舟相隔不远站着,简直看上去落魄极了。 方予洲加入节目之前已经在网上有了不少粉丝,平时被粉丝惯得颇有些张扬肆意。 无论是最开始在节目里和桑桥跳舞,还是后面对傅行舟的挑衅,在方予洲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在今天夜里,方予洲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和傅行舟之间几乎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因为面前的傅行舟,实在是和白天,或是在桑桥面前太不一样了。 猩红色的烟火跳跃着燃在那人的指尖,袅袅的烟气在雪瓣中升腾。 面前的人却看上去比霜雪还要冷漠三分。 就像是一匹平日里伪装在人群里的野兽,终于在无人的深夜脱掉了伪装,露出了阴冷而锋芒毕露的獠牙。 虽然从小母亲就不在身旁,但方予洲的父亲依旧对他十分关爱,成长的道路依旧算得上平坦。 方予洲咬紧了牙,还是没敢再这时候去和面前的人硬刚,开口问道:“傅先生,你找人来骗我上车说能带我见我妈,我妈人呢?” 傅行舟手中的烟刚好燃到最后一丝。 他伸手将烟头在后视镜上按灭,又将烟头拿纸叠好扔进了车内的抽屉式垃圾箱。 然后站直身子,拉了拉大衣,向方予洲和Raven的位置走了过来。 傅行舟比方予洲略微高出一点。 他在方予洲面前站定,疏离而平淡的问道:“你很想念你母亲?” 方予洲笑了声:“傅先生,请问天底下哪个孩子不想自己的母亲?” 傅行舟不置可否:“你想从桑桥那里问到你母亲的消息?” 月光幽冷。 而傅行舟放在方予洲身上的目光比月光还要阴冷。 一层细细密密的不安全感顺着脊骨缓缓爬上了方予洲的全身,他放在衣兜里的双手攥紧:“这似乎和傅先生您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 傅行舟居高临下的看了方予洲一眼,“在见你母亲之前,我想先听方先生解释一下关于对桑桥说的那句——兄弟本来就该在一起,不知何解?” 方予洲紧抿着唇:“我之前以为我母亲已经离世,那他和我就是最亲的人。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傅行舟扯了下嘴角:“那我应该理解为,你在跟我抢人。” 方予洲:“……” 傅行舟再次确认了一遍:“是么?” 方予洲上下牙咬得很死,半晌后才道:“傅先生,桑桥是独立的个人。他和谁在一起,应该是他的自由吧。” 傅行舟的视线从方予洲身上收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声音很轻的道:“方予洲,我再告诉你一次,桑桥是我的。就算他有一天不在了,也要葬进我傅家的祖墓里,和我葬在一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