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跌了怎么处? 她驭缰的双臂将小团子向怀里裹了一下,“你老实些,这山望着那山高。” 梅豫在一旁扇风点火地扮鬼脸,宝鸦鼓着腮帮子怒指,“梅大,你过份了!” 梅豫嘿笑,“哎呀,咱们小趴针生气了。” “……”宝鸦不可思议地探出头,“你叫我什么?” “梅葩珍,不是咱舅给你起的名字么,趴针趴针,听听,多么顺口。” “噗。” 梅珩忍了半晌,实是忍不住,从鼻中迸出一声笑音,下一刻连忙正色,“兄长不可如此欺负小妹。” 宝鸦一瞬间万念俱灰。那天她就不该嘴欠地把这件事说给梅老大听,现在可好,梅大笑、梅二笑、连阿娘都不管! 三只崽这就么隔马斗嘴,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更艳绝者,却当属雕鞍马上那位舒眉含笑的女郎,英姿妩丽,令人不敢远观更不敢近前,纷纷思量汝州何时有了这等神仙人物? 许是城中盛兴清谈的缘故,街上不乏嘉服公子往来。经过一处名为三元楼的旗亭时,有两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在酒招下对饮,只听其中一个感叹: “观星楼倒在万国天枢前,是多大的凶兆!如此跋扈无理之人,汝州偏生在她封治下,愚弟为这清明天地一哭也。” 另一人摇头晃脑接口,“妇人误国,不过如是。” 两骑经过时正听见这两句,宣明珠行若无事地勾勾唇,梅豫却在马上愣了一下,翳然转头,记下那二子的相貌衣饰。 秋闱眼看不远,汝州道下乡、县的考生有赶早的这时便已入城了,梅豫看其举止话风,十有八.九也是秀才出身。 ——书却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可知在谁的地盘上说谁的坏话呢,忒大的狗胆! “阿娘。”宝鸦大蹙眉毛。 宣明珠拍拍她的脑袋,“乖,不妨事。” 人嘴两张皮,这二位骂得既不准狠,也无实据,仗着灌了二两黄汤就先天下忧而忧,比之御史台那帮老头子差得远了,搭理他们才是抬举了他们。 “不。”宝鸦两手抱在胸前,有人说她娘亲不好,她管他是不是无名庶人,就是忍不下一口气,伸出一根指头,“一句话,我就去说一句话。” 宣明珠看着女儿恳求的小眼神,莞尔勒缰回马,将宝鸦抱下马鞍。 梅珩同时蹭下马腹,一脸舌战群儒的架势,拉着妹妹的小手并朝酒招走去。 “殿下……”迎宵有些担心,被宣明珠笑着挥手止了。 “原就是带他们来玩儿的,随他们去。” 那两个书生正在饮酒畅谈家国大事,没留神的功夫,便见两个黄毛小儿气势汹汹来到面前。 二人奇怪,那个看上起斯文腼腆的男孩开口道: “足下言:妇人误国,必然便知你口中‘妇人’的身份。昭乐长公主殿下,承胤贵重,一者,上京观星台之事,御史台疏奏已被墨太傅回驳,二者,庶人胡乱编派皇室宗亲,以笞刑论,而足下见是生员,并非白身,罪加一等,当剥去入贡院的资格,三年后再试,你服不服?” 那两个书生听懵了,眼前小儿年龄不大,道理挺大,又是长公主又是御史台的张口就来。 看他衣饰,怕有些来头,互相对视一眼,含糊着说“哪来的小儿,认错人了”,抬脚便要走。 “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