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晌午的阳光晃得梅长生眯起眼。 分明不甚相似,他竟疑神疑鬼到这种地步。 他默然站了一时,招来手下问:“青坞那边在盯着吗?” 余小七近前回话:“回大人,一直有人盯着,今早晨……” 才说到这里,一只黑隼在天空鸣戾一声,俯冲而下。梅长生抬臂,那通人性的凶禽驯然落下,抖了抖绑着信筒的爪尖。 “辛苦了。”梅长生抚了抚它的头毛,解下信笺后将黑隼交给底下人,让他们给它喂些生肉。低头展开信笺,眉头沉凝。 纸上短短五个字,他注视足有半晌。 余小七还守在一旁等着大人问话,忽听大人道:“把言将军身边的眼线撤了吧。” 余小七愣愣问,“一个也不留?” “不用留了。”梅长生的神色有些莫名,唏嘘一阵,忽而问道,“你方才说,今晨如何?” 提步欲行的余小七驻足,小心看着大人脸色回答,“据咱们的人回话,今晨公主殿下与言世子一同出了别业,去不二斋用的早点,一路上,手……牵着手,然后又去了二十四桥游玩。” 梅长生迟迟点头,余小七觑眸又确认一回,“当真一个耳目也不留了?” 梅长生蜷曲的手指紧了又松,望向南边,“去办吧。” 那张出自兵部庸尚书之手的字条上只有一句话:南疆起战乱。 * 宣明珠记得小淮儿从前是不爱上街闲逛的。 可近几日,他黏糊着她在城里大小景点玩了个遍,游走累了,便沿湖寻个风味小馆,点上一壶黄酒,几碟小菜。异乡之客,也过出几分浮生悠闲的滋味。 这会儿二人便在一家据称糖醋鲈鱼妙绝江南的酒楼中,言淮知道宣明珠的口味,特意为她要了一尾招牌鲈鱼。 等菜的功夫,他自然而然牵起桌边的手。 生着硬茧的修长手掌,包裹在手背上的温度让人无法忽视,宣明珠后背微僵。 细微的变化,言淮亦有察觉,目光暗了暗,“阿姐还是不适应吗?” 宣明珠不知该怎么说。 从前教小淮儿投壶掷骰,他那小手她也数不清摸过多少次了,熟悉得如同左手拉右手,一点异样都没有。 但言淮这样有意图地牵着她,她感觉得到少年不一样的眼神,味儿就完全变了。 言淮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她不能像对待柳息壤一样,一句话打发了他,少年真心,她如何忍心让他失望。 可是也不能骗他。 给人以模棱两可的希望,比实话实说更残忍。 “小淮儿,对不住。” “阿姐为何道歉?”言淮洒然松开她,转头向窗外湖水望了一会儿,轻轻道:“阿姐往后叫我恣白吧,叫小淮儿,”他笑,“总像长不大似的。” 宣明珠闻言,欲回一句“那你还叫我阿姐?”瞧着他的侧脸,终究没能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地打趣,说了声成。 手背余温尚存,还是有些不自在,她勾了下鬓角,“今年的生辰想怎么过,要什么礼物?” 十月初一是言淮的生日,已近在眼前。 往年他都是一人在南疆,今年本以为他可以在家里过,宣明珠出京之前,特意命人打了把精钢炼造的子母匕首,想着在他二十一岁生辰时送到英国公府,没想到,他又来到扬州。 言淮想了几许,“我想约阿姐到芍药桥一起泛回舟,行吗。” 生怕她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