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心虚,李鱼扣着碗的手一抖,把汤碗掀翻了。 大半汤汁泼到嘴上,将嘴唇及周边一圈烫得绯红,胸口湿了一大片,紧贴在身上。 管家着道,“快,快把衣服脱了。” 李鱼照做,心里苦哈哈的骂,今天是什么狗屁日子。 打着光膀子跑进卫生间,迅速用凉水冲洗胸口,没起泡,就是红了一大片。 家里没有烫伤的膏药,管家给找出一管含薄荷的牙膏,李鱼接过,在拧盖的时候迟疑了。 思索几秒后,他拿着牙膏,来到顾徐面前,“顾先生,你能帮我擦一下吗?” 管家,“我来。” 李鱼,“李叔,您手有点糙。” 管家,“……” 青年白嫩的肚皮就在跟前晃,顾徐没法再吃,撑着拐杖站起来。 他问,“在哪儿擦。” 李鱼朝沙发努嘴,“沙发。” 沙发上的小靠垫,被毫不留情的丢到一边。 两个男人并排坐着,一个仰头别开脸,一个低头挤膏药。 “嘶,疼。”还没挨着,李鱼就开始喊了。 顾徐,“闭嘴。” 男人嘴唇紧抿着,将白色的膏体涂抹到青年胸口,指腹擦过那颗红色的小痣。 小痣嵌在皮肉中,像是用笔轻轻点画出来的。 感觉痒,李鱼身体颤了两下,本能的扭动躲避,一颗豆子恰好擦过男人的指节。 顾徐猛的坐直,脸色铁青,“你乱动什么。” 李鱼,“你瞎碰什么。” “我没有。”顾徐咬牙切齿。 李鱼被他盯得后背发寒,“好好好,你没有。” 敢摸不敢认,真怂。 顾徐擦拭的动作一顿,“你嘀咕什么。” 李鱼惊愕,完了,一不留神念叨出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人的脸,“你听见什么了?” 顾徐沉默看着他,把牙膏盖上丢到茶几上。 他的眼神很冷,脸也很冷,却没有杀气。李鱼放心了,这是没听清的意思,“夸你呢,手法一级棒,不疼不痒,还很舒服。” 这话怎么听着怪嗖嗖的。 管家嘴里的饭,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目光在两人间梭巡,最后摇了摇头,年纪大了,就是容易想太多。 沙发上,李鱼用手扇扇胸口,回房间找了件衣服套上。 等再回来,顾徐还坐在沙发上,脸上阴晴不定,眼底黑压压的。 李鱼莫名其妙,用眼神问管家,管家摇头,示意他吃饭。 吃着吃着,觉得不对,又朝男人看去。 石膏腿搭在茶几上,另一条腿微微曲起,踩在茶几边沿。 明明是闲适放松的姿势,李鱼却从对方的脸上,解读出了紧绷,僵硬,还有克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