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冲动去找人麻烦,楚棠又加了一句:“他伤的也不轻。” 郁恪“嗯”了一声。低下头,眼神晦暗不明。 第48章南枝宴会 秋高气爽,边城一以眺,雁门正苍然。 一行骏马和侍卫停在营地口,整装待发。 见着楚棠出来了,郁恪大步上前,拿过许忆捧着的披风,抖开披到楚棠身上,利落地系了带子,退了一步,眨眼笑道:“我等不及要回去了。” “臣也是。”楚棠回以不甚明显的一笑。 这几天被郁恪看着,他休息得很好,作息比在家还规律,除了睡觉就是看书。 郁恪打量了下他,看到他精神不错,原本因为操劳国事而积下的些微苍白已经全然不见,他心情好极了,眼神都亮亮的。 楚棠要去牵马,被郁恪一把拉住,道:“路途遥远,不骑马了。” 马夫牵着火云在一旁,正要将缰绳递给楚棠,闻言看了看楚国师,又小心地瞅了瞅皇上,连忙低下了头。 “途径几处驿站,臣骑马方便一点。”楚棠道,“陛下若是……” 郁恪拉开帘子,板着脸:“国师快上去,我们要出发了。” 楚棠淡漠的眸子盯了他好一会儿。 郁恪说:“我等下有话与哥哥说。” 楚棠收回目光,点点头,顺手搭住郁恪的手上了车。 从外面看,马车还挺简单的,一进去却很宽敞,银镂香炉,小几明净,铺着柔软的锦毯。 想起一事,楚棠掀开窗帘:“陛下。” 郁恪在和一个契蒙人说话,是连沙身边的人。 “哥哥?”郁恪回头,眼神瞬间从凉凉的笑意变成温柔的询问。 契蒙人右手放在胸前,鞠躬道:“国师大人。” 楚棠正是想问连沙什么时候走的。 那契蒙人就道:“我家可汗突发急病,不能见风,请陛下和国师恕罪。” 郁恪没什么真诚地慰问:“郁北营地里多的是有经验的军医,朕派他们去给可汗瞧瞧。” “多谢陛下。” 楚棠放下帘子,没多久,郁恪就上来了,自然地坐到他对面,略带一点儿同情,摇头道:“听说连沙可汗脸上起疹子了,想来是来到了郁北,水土不服的缘故。” 连沙到郁北都这么多天了,水土不服也不会到现在才发作。 楚棠没多想,点点头,听过就当听过了。 郁恪眼里含笑,看着楚棠:“还想着和可汗有缘再见呢。” 两人独处的时候一般都不需要人伺候。马车起动了,微微摇晃。 郁恪忽然想起什么,道:“哥哥,那只小宠呢?” “臣将它放生了。”楚棠道。 郁恪皱眉,忍下心里那刻难言的情绪,问道:“为什么?” 楚棠回答说:“它自小在这里长大,宫中并不适合它。” 郁恪展眉,笑了笑:“好,哥哥想得周全,听哥哥的。” 辘辘声中,郁恪闭上眼小憩——这段时间处理罗喉城和西北的事就足够他焦头烂额了,他还挤在这么紧时间里安排完,又不许楚棠帮忙,常常要熬到深夜,眼下有了一小片青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