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要就能得到的王至死都没能得到他,更在很早之前就已死心,从未想过连自己都不行,还能有哪个幸运的狂徒被神青睐,能够得到最美丽的大祭司的心。 是的,奥兹曼迪亚斯心中真正耿耿于怀的是,连他都不能彻底打开塔希尔的心扉—— 他真的这么以为!一直都是! 结果完全意想不到。 今天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被自己扭曲地嫉妒了三千年、憎恶了三千年的“不存在的幻影”,其实是一直存在的。 而且好巧不巧,被泛着酸意评价为幸运狂徒的这可恶的家伙,刚好就是法老王自己。 法老王(因为被堵了一下嘴所以沉默了一小会儿):“……唔,原来是余啊。” “…………” 法老王(大概激动过头了导致脑子不清醒):“身为全能之神的化身,大地掌控者的余,得到余的大祭司的专属青睐当然是理所应该!难道还有自不量力之徒妄图跟余争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吵。” “哈——” 笑声也非常突兀地戛然而止了。 王的嗓音比一般男子来得低沉,笑起来极具穿透力,以至于过于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就会显得特别地——吵闹。 从来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过他吵。 主要原因是,王在不讨喜欢的臣子们面前很少开怀,更别说大笑。 曾经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笑得倒是很多,几乎把后半辈子所有的笑声都抛出去了。那人性子冷淡,只当声音是看书时候的伴奏,忽视起他来从没有顾及过他的面子…… 或许他其实已经算是顾及了他的面子了。 因为听了那么多年嘈杂的噪音,大祭司大人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嫌弃他吵的话。 反倒是现在,没有应该委婉的认知作为限制,塔希尔就不会给笑声真的很吵闹的王面子了。 就用了这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太吵了。” 法老王(受伤过重):“唔噗——” 细看便会发现,法老王头顶的呆毛就跟他的哈哈大笑声一样具有标志性。 畅然大笑刚因为大受打击而临时中断,时刻挺立的呆毛也萎靡不振地低落了下来。 可惜的是塔希尔看不见,能看到的话,说不定能凭借对法老王呆毛的深刻印象,再想起些许关于过往的回忆来。 他毫不客气地打击完法老,便终于有些满足了。 对这个到现在都没能看清面容,也不知道叫什么的男人,塔希尔只能通过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来确定:嗯,是这个人没错。 而且,这个人也是【他的】。 除了“确认”和从某种意义上算是“打上标记”的占有式行动外,做了失忆前的自己绝·对·做·不·出·来的事情的他,并没有别的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 手指松开被抓得有些变皱的白色披肩,转而抚摸上男人比小麦色更健美一些的侧脸皮肤,仍然带有强烈进攻气息的金发美人贴近过来继续询问。 且不论实际与印象产生的反差感再度飙升得有多强烈,向来高洁冷傲的大祭司伴着艳红血迹的模样又有多扎眼。 毫无疑问,法老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一点的心脏又开始狂跳,简直是直奔着失控去。 “果然不记得了吗……我的名字,是——” “嗯?” “……拉美西斯。” “嗯。” 好了,知道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