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在上的矜贵模样,被容泽领着跳了第一支舞。 第一首乐曲结束,容因微笑着敷衍涌上来的人群,带上银白色的面具,不停地重复谢谢,我想先休息一会儿。 容因好不容易从高台上下来,正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随便窝着,等宴会结束了就回去,却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他不自觉蹙了蹙眉。 每年想邀请容因跳舞的人数不胜数,他向来是能避则避,通通拒绝。那些人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敢强迫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下拉住他不让走。 金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红绳被那人握在手中,他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别的什么,用的力气很大,硌得容因不太舒服。 周遭突兀地静了一瞬,隐约可以听见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容因艰难地辨认出新贵和军队两个词。 握着他手的那人微微拽了拽,容因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拽到身前。 他声音十分平稳,似乎并不在乎周围若有若无的窥探视线:公主殿下,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容因拧着眉,一句还没出声的拒绝被他弯下腰邀请的动作堵在口中。周围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舞步,朝这边看过来,容因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当然可以。 乐曲重新响起,舞池中人影晃动,容因被他一路带着远离了人群。那人戴着和容因一样的银白色面具,只能看见雕塑般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他并不说话,沉默地和容因跳着舞。 他身量挺拔颀长,比容因高了整整一个头,面具遮挡下依稀能辨认高挺的鼻梁和眉骨。他抿着唇,身体紧绷得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脚下的每一个动作都像经过了千百次练习,十分熟练精准,毫不出错。 容因不动声色地观察他,这人动作虽然熟练,却十分僵硬,明显没怎么在这种场合跳过舞,却非要装出一副熟练至极的样子。 他身上没有一点香水的味道,只是非常淡的残留下来的洗衣粉的气息这个时代仍在用洗衣粉的人已经非常稀少了,大多是扔进清洗仓洗烘,不会存在任何一种味道。 容因觉得这味道有莫名的熟悉。 明明按理说自己周围没有这样的人才对 他想了想,主动开口问:你认识我吗?为什么要找我跳舞? 那人先是静默许久,才说:帝国没有人不认识殿下。 这说了等于没说。 容因决定换种问法:那我认识你吗? 这回他沉默了更久,就在容因要放弃,觉得他不会再回答时,那人却笑了声,平淡的嗓音中似乎含着某种浓烈的情绪:不算,是我单方面认识殿下。 算了。 容因放弃和他搭话。 一首乐曲并不长,没过一会儿,第二首乐曲缓缓结束,那人规规矩矩地松开了容因。 他掩藏在面具下的眼眸似乎深深地看了容因一眼,却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这人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容因简直摸不着头脑,他记忆中完全没有一号人可以跟他对上,只好就此放弃。 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容因条件反射地捂住,警惕地往周围看了看,发现无人注意这个小角落,这才放心大胆地跑去了最里侧摆放甜点和饮品的餐桌。 他今晚走的急,根本来不及吃点东西,刚刚又跳了两支舞,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也顾不得什么仪态,端了两碟蛋糕和一杯果汁,溜溜达达地去了二楼的露台。 飞速吃完两块点心,容因小小地打了个嗝。 宴会几近高/潮,到处都是忘情跳舞的人,根本没人注意他。 容因对此种情况很满意,并决定悄悄溜回寝殿。 他拎着裙摆,从二楼原本是留给佣人上下的楼梯走下去,顺利到了宴会厅后面的小花园。 这里静悄悄的,和里面喧闹的世界仿佛两个极端。花园里种了容因喜欢的蔷薇和玫瑰,开得正艳。 他伸手摘下一枝,对着暗淡的月光欣赏了一会儿,迟钝地感到有些冷。 容因打个哆嗦,决定早点回去。他抱着自己的肩缩了缩,突然想起傅敛给自己穿上的那件小背心。 傅敛,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女孩儿用的东西? 不会是他准备送人的吧?好像的确听说他有个年纪不大的妹妹来着 给我用了他岂不是没得送了?他薪资应该没多少吧,那个牌子的东西可不便宜啊。容因低着头踢路边的小石头,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 啊!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