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环抱中扬起头来,贴着韩知竹的唇道:大师兄,我成功啦。 韩知竹亦贴着他的唇,轻声道:是,你有我。 然后是什么? 携手同行、痴缠翻滚、亲密无间。 冷肃的韩知竹,原来可以那么温柔,又那么强势执着,压着他这样那样、如此这般、翻来覆去、天上地下 所以他们就五年抱三 诶等等,五年抱三就有点不对了吧? 程雁书一个激灵,神智瞬间清醒了五分。 在那五分清醒间,感受到的全身疼痛把剩下的五分似醒非醒逼走了。 他睁开眼,正看到站立于床前,手里托着个类似金钵一样东西的韩知竹。 意识瞬间回到记忆中最后的一瞬,那由他主动贴上去,韩知竹瞬间怔住的吻 程雁书全身的潜能瞬间被求生欲激发,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贴着床靠着墙壁站得尽量离韩知竹最远:等等,大师兄,就算我轻薄了你,你也不能马上下狠手吧? 韩知竹像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记得那个冒犯的吻一般道:你现在不宜走动,先躺下。 程雁书依旧脊背紧贴墙壁,丝毫不肯放松:不不不,你拿着那个钵干什么?我看的电视剧里这玩意都是收妖用的,法海就用的这个,你要收妖还是收我?我可以解释! 这个?韩知竹垂眸看了眼手里托着的钵,微微放低,把里面的东西露给程雁书看,在捣药。 捣药好吧。谁能想到大师兄会在捣药?程雁书的脊背放松了一点,却仍然不肯从墙壁边离开:大师兄,那个我轻薄你 因为你体内有邪物。程雁书坚决不肯离开墙壁,韩知竹便转了身,走到案几前,把金钵里捣出的药草汁液倒入杯盏中,且施施然在坐席上坐下了。 他背对着程雁书道:过来,喝药。 他体内有邪物?程雁书紧张地低头,拉开领口朝衣服里紧张地看了看,又看了看四肢,却没看出什么异样。 但到底是放松了下来,他犹犹豫豫地离开墙壁,又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榻,再犹犹豫豫地走到案几前,在韩知竹对面坐下,拿起那装着汁液的杯盏。 一股复杂而绝不存在半分能喝的观感的味道袭入鼻腔,程雁书立刻放下杯盏干呕起来。 干呕完,程雁书捂着嘴苦嚎:大师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苍术、佩兰、艾叶、樟脑、白芷、藿香、冰片。韩知竹递给程雁书一块布巾,待他擦过嘴,又把那已经被他以明显拒绝姿态放下的杯盏向他面前推了推,意思非常明显。 程雁书干脆用那块布巾捂住了鼻子,顺便也挡住了嘴:喝了会死的! 韩知竹从容自若地看一眼那杯盏里的汁液,笃定摇头,不会死,可以活。 瞄一眼床榻,程雁书又动了越过韩知竹跑回去贴着墙壁的防御心思。 韩知竹淡淡看他一眼,道:你体内的邪物,只有这药草能压制。 邪物?到底是什么?程雁书紧抓着布巾,依然捂住口鼻不放,坚决不给那药草机会。 韩知竹静静地看着程雁书,忽然一抬手,抓住了他以布巾守口如瓶的手。 完蛋了!大师兄耐心耗尽,要强制灌我药了!程雁书声泪俱下:大师兄,我喝不下啊啊啊啊啊 韩知竹手腕翻转,将程雁书的手掌平摊向上,同时另一手以不可抗拒的力道捋开他握成拳的手,指向被迫伸展开的中指指尖:孑孓。 啊啊啊啊孑孓?那不是蚊子的幼虫吗?程雁书的惊惧转了弯,也低了声,转而看向自己中指指尖。 一个像红痣一样的细小血点,在中指指腹正中的皮下。 仔细看久一点,还可以看到它时不时会蠕动一下。 看着就犯恶心。 程雁书收回视线,努力忽视想把自己右手中指给掐断的厌恶感,急急抓住韩知竹手腕:这玩意怎么到我身体里了?它做了什么? 瞬时他想到自己主动的那个吻那个我轻薄你,不会也是这玩意驱使的吧? 正是。韩知竹又把杯盏推了推,喝药,不然会死。 无意识地又看了一眼中指,那血点耀武扬威地又蠕动起来,程雁书牙一咬心一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那杯盏,闭着眼捏住鼻子自己灌了下去。 味道难闻,味觉也错综复杂,黏腻的汁液黏着食道缓慢下滑,到极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