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再磕重一些就要破了。” 他微微低头,示意姜宁看镜子:“所以不能揉到中间,要顺着边缘慢慢揉散。” 他的手如玉一般,白皙、细腻、微凉,和她那肿得微微发青的伤口形成鲜明对比。 姜宁的视线悄悄转回来,恰好对上他的唇,唇峰明显、饱满,但因为他身体不好,唇上血色不足,是淡淡的粉色。 不知为何,姜宁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双唇含珠,是美人的标志。 看着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姬恪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做太监? 她接触过不少宫人,其实大多数都不认字,少数有点学问的也都是在宫里学的,但像姬恪这样的是独一个。 他是从小就进宫的吗? 姜宁的视线上移,默默在心里琢磨,视线突然间和姬恪对上。 她眨眨眼睛,笑着开口:“大人,你身后的夕阳好红啊。” 他闻言转过身去,只见天边那缕红霞早早就烧满了天,一块块鳞状的云被染红,像是镶嵌其上的珠宝。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那红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烧了大半澄澈的天空,一时间更显浩荡和辽阔。 姬恪看了一会儿后垂下眼眸,转身继续给她揉额头,似是对身后的景象毫不在意。 “听说你今日和御膳房的人立下了赌约,后日比试?” 他声音清越,说话时带有淡淡的苦茶香,吹得她额角的碎发晃动,感觉有些痒。 姜宁点点头,又想起了她去之前姬恪给的提示。 “说到这个,还要多谢大人给的提示,不然属下哪里知道掌膳大监受不得激。”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不必谢我,那是你自己想到的主意。” 虽是擦药,姬恪却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扫了姜宁一眼,启唇道。 “对后日的比试有什么想法吗。” “有一些想法了。”姜宁点点头,她指尖敲着桌面,心思转了一下,试探性地问出口。 “大人,明日我要做奶茶送给殿下,您看何时合适?” 姬恪轻轻闭着唇没有回话,姜宁正准备抬头看去时,他才开了口。 “明日我不在宫中,晚饭前再送去给他,少加糖。” “明白明白!”姜宁赶快点头:“糖会适当少加的。”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看来明天能多烧一些,她今晚得思考一下明日要盖些什么材料。 姜宁在沉思,姬恪也没说话,气氛变得宁静起来。 晚风和煦,夕阳渐渐变暗,火烧云退去,乌云从另一边蔓延而来,天快黑了。 姬恪真的就这么揉了快一个小时,揉得姜宁昏昏欲睡。 “好了。” 姬恪收回手,接过寿公公递来的手帕擦手:“这样每日擦三次,后日就能全消。” “谢谢大人。” 姜宁下意识回话,随后打起精神,转眼时恰好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不知是药起效了还是姬恪手法好,额角的包小了许多不说,就连颜色都淡了一些。 他这么会照顾人? “将这些打包带回给殿下。”姬恪递回手帕,准备带人离开,临走前他还是停了步子,转头看着姜宁。 “你虽聪慧,也压得住性子,看得清时机,但……” 但是什么? 姬恪顿了一下,细细回想姜宁今日的作为,他甚至觉得姜宁做得不错,倒是御膳房那边有点过激。 想到此处,他又开了口。 “但御膳房的人不是个个都压得住脾气的,后日权当切磋,不要如今日这般火上浇油就好。” 姜宁笑着点头,对着他挥了挥手:“谢谢大人提醒。” “不必。”姬恪收回视线,带着人离开了折月殿。 他身后的寿公公转头看了姜宁一眼,再在心里咂摸了一下,大约有了数。 先皇去世,宫里妃嫔是该跟着入皇陵守墓的。 但先皇临终前颁旨大赦天下,让姬恪辅政,还免了妃嫔们入墓,她们愿意出宫的出宫,不愿意的就维持现状,待太子登基那日再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