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姬恪当时完全是逼着自己吃,只要稍微多一些便会吐,状况差极了。 哪知周淑妃摇摇头,小心地看了外面院子一眼,风和日丽,没有姬恪要回来的征兆。 她凑近姜宁,话语间带着浓浓的奶香味。 “其实当年最喜欢吃东西的人就是姬恪,挑嘴得紧,偏偏又爱吃,以前常常找不到他爱吃的。” 周淑妃年纪不算大,但进宫的时日不算短,已经可以说是宫里的老人了。 她入宫时姬恪就已经是宫内的总管太监了,那时皇上身体还好,他最爱的妃嫔也诞下了皇子,宫内除了一些争宠便没什么纷争了,一切都是那么好。 “那时姬恪就是现在这性子,一举一动规矩极了,对谁都一个样,不会让人揪到一点错,不过他没现在那么沉静。” 周淑妃一边说,一边回忆。 六年前姬恪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年纪虽小,但常常帮皇上出主意,却也从未过界。 他恪守宫规,向来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周淑妃还从未见过比他更规矩、更自缚的人。 姜宁手指无意识搅着被褥,十七岁就已经是天子的左右手了,那他是何时进的宫?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问了出来。 周淑妃抬起那块慕斯蛋糕,用勺子舀下一小块,脑子里却在回忆这事。 “本宫虽不知他是何时进的宫,但知道他是从辅礼亭出来的,应该是从小便进宫了。” 辅礼亭? 好耳熟的名字。 姜宁突然想起来,那个花匠说过,院角的那棵桂树就是辅礼亭出来的。 “这个辅礼亭是做什么的?” 姜宁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还常常给各宫送吃的,说实话这皇宫她早已经走遍了,但就是没见过什么辅礼亭。 周淑妃放下勺子,很认真地看着她。 “这不能说,辅礼亭早在皇上在位时撤了,在宫里算是密辛,你可不要随意好奇去问,会出事的。” 姜宁:…… 这么一说她更好奇了。 听名字倒是个文雅的地方,不过被死去的那个皇帝撤了,估计实际并没有听起来那么好。 她又想起了桂花树间的那块牌子。 什么地方会养出姬恪这样的人呢? “督主,那两人今日抓到了,他们身手利落,不像是普通的小毛贼,怎么拷问都不说。” 姬恪微微蹙眉,关上书,顺手把小太子抬起的头按了回去。 姜宁说到底也只是开了店,一不惹事,二不犯错,怎么会惹到这样的人。 想来,怕是那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我便去问问。” 他站起身,随后转眼看向小太子:“奴才一个时辰后就回来,希望那时殿下已将奏折批完。” 小太子眨眨大眼睛,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模样倒是和姜宁有些像。 “孤肯定会批完的。” 姬恪穿上外袍,长发撩至身后,他走到书房门口时停了下脚步。 “批完可以去看姜宁,但时间不要太长。” 小太子连声答应,但他知道,这提议根本没多少用。 他们两人凑到一起就爱打闹,但一个需要多休息,一个需要多温书,这时间闹着闹着就没了。 想到此处,姬恪微微叹气,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雍朝的确有锦衣卫,但并没有什么东厂西厂,抓人是刑部的职责,锦衣卫只负责皇家之事。 此时这两人正关在锦衣卫自己的牢狱中。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明明之前还在刑部,打死不招,上面的人说过会来救他,可等来等去等的是锦衣卫。 两人一路上都很紧张,开始怀疑自己伤到的是不是哪位公主。 最重要的是,进了锦衣卫的牢狱,上面那人的手哪里能伸到这里,这可是姬恪的地盘。 哗啦的锁链声响,一队人从外走了进来。 为首的人似乎穿着一身黑袍,牢里光线不好,看不清具体模样,但待他们经过那从方窗投进的光线时才将将看清。 那人身形高挑,长发用一根乌木簪半挽,穿的黑袍上绣有暗金的麒麟纹,光照在其上时有流光划过,长袍窄袖,面色苍白,容貌过人,看起来颇有一些病弱。 但他眼眸看来时,那乌黑的眼珠却带着一股不可说的威压,气势完全压过了身旁的锦衣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