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下的,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华夙冷声:看来他对自己的斤两还算了解,明知斗不过,便提早走了,留下一群鬼兵与我等消耗,还能折回来将我们打个措手不及。 鬼物想不通这个中蹊跷,但大人说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大人说得是。 你回去告诉孤岑,就算慎渡不在城中,这苍冥城还是得要回来。华夙垂着眼慢声道。 得令。鬼物应声。 华夙又问:你可知那封锁填灵渡的是什么法阵? 鬼物思索了一阵,回大人,是纵邪。 容离边听边琢磨,这法阵名字听起来云里雾里的,光就这么听也想不出那该是个什么样子的阵。 她暗暗朝华夙投去目光,却见华夙面色骤沉,好似与这法阵有什么仇怨。 鬼物正想开口,眼刚抬起,便迎上了华夙寒冽的目光。 华夙眉头紧锁,似在按捺着怒意,确定是纵邪? 不错。此鬼又道:入阵者如成傀儡,受四方灵丝困缚,轻易受其操纵。 纵邪,原来是这么个纵。 容离紧皱眉头,也不知这阵好不好化解。 华夙神色冰冷,唇紧紧抿着,半晌才道:过两日再去苍冥城,我现下还有些事要做,既已探查了个大概,便令孤岑回来,不必再在里边消磨。我不在,你们可得小心这法阵,若被困在其中,非死不能解。 鬼物忙不迭应声,但凭大人差遣。 鬼王印悬在空中半明半灭,叫人看不真切,在其近要消失之际,鬼物钻回了虚空之中,身影骤然消失。 半空中哪还有什么敞开的黑色口子,四处静悄悄的。 容离这才问:慎渡不见踪影,你怎一点也不急? 华夙侧头看她,眼里寒冽尽消,我得先拿回苍冥城,他跑就跑,难不成我还找不着他? 说得漫不经心的,好似这于她而言当真不是什么难事。 容离一愣,那他若是藏起来了,那该如何是好。 掘地三千尺也能将他找出来。华夙淡声道。 容离索性不再说慎渡,观这鬼好似答得有些不耐烦,隐约是不想聊这慎渡了,那封锁填灵渡的法阵不好解么,怎方才你忽然变了脸色。 华夙心觉好笑,嘴角微微翘着,你还看我面色? 容离耳廓一热,我不看你看谁? 这回沉默的成了华夙,华夙看她说得坦坦荡荡,好似故意的,便狠狠瞪去一眼。 容离深觉无辜,也不知自己怎么又触她霉头了。 华夙拿着画祟轻挥了几下,墨汁落在半空,跟有灵智一般,自个儿蔓延开来,化成了一马夫御马图。 墨汁凝成的人形栩栩如生,身上斗笠陡然褪去了墨色。马夫将鞭子一甩,嘴里吁了一声,顿时活了起来。 华夙拉着容离上了车,将垂帘一放,这才不情不愿道:那法阵无甚稀奇的,厉害就厉害在那由我曾落在苍冥城的一样东西所造。 容离看她低垂着眼,好似不愿多说,只好道:你若不想说,那我便不听了。 华夙也不知呷的哪门子醋,我的事都不想听,你还想听谁的事。 你说我便听,你急什么。容离眼一眨。 华夙百般勉强,落在苍冥城的,是我的头发。 容离陡然想起,这鬼先前应当是被削断了一截头发的,否则恢复修为后,头发也不会越长越长,那被削断的发 华夙冷冷一哂:他削了我的头发,那是我的一部分,亦是画祟的一部分,画祟能造出画境,我的头发自然也能。 容离忍不住朝她那银黑相间的发斜去一眼,小声道:那先前你拿不得画祟,为什么不用头发画,偏要牵我的手。 刚问出口,她忽然又想收回,世上有谁是拿自己头发画画的 可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还有收回的道理。 华夙又气又无奈,凤眼里那簇火刚烧起又被浇灭,我魂不能归真身,画祟不为我所用,我只能借你的契来使画祟。在身上咒文未消失前,我与寻常鬼祟无甚不同。 容离似懂非懂,讷讷:我还料你头发一甩便能有墨出来呢。 华夙半晌没吭声,瞪着她又没法出气,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道:海里有种八腕大腹的鱼,肚子里会喷出墨来,我一竹子化的鬼,再怎么也不会是那吐墨的鱼。 容离想了一阵,想不通八腕大腹的鱼是什么样子,鱼还能长手?她想了想,华夙那修罗明明长了个兽首,偏偏长了六臂,这么一想,八腕大腹的鱼也无甚稀奇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