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太子下了马车看到璨王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大笑道:“皇叔,你跟小时长得可不一样了啊!” 璨王微笑着还没说完请安的话,就被太子一把揽住,勾肩搭背地往前走去。 小筱和魏劫隐在会客大厅的长廊上,跟这边走边聊的叔侄只有几步之遥。 小筱注意到,那个万莲师依旧是管家打扮跟在璨王身侧。而他脸上被与天斗划伤的那道伤疤竟然愈合了大半,只留下一条红印。这让小筱十分惊讶。 要知道那剑蕴含着天罚之力,一旦被划伤,根本不可能像普通剑伤那般轻易愈合的啊!看来万莲师还真有些鬼门道。 就在这时,太子兴致勃勃地与璨王问道:“皇叔,你还记得小时你养的那个黑毛大将军吗?这次孤可弄来个比你那个还要好的,不知你府上可有些好货色?” 璨王含笑听着,眯眼想了想,试探问:“太子可是说父王送我的那只黑背猎犬?我府上倒是有几只看家护院,恐怕不能跟太子的爱犬相比……” 太子笑着无奈晃手:“皇叔,你连这个都忘了?那时候皇爷爷不知你怕狗,非要赏你猎犬,你平时连看都不看的!还哭着要跟我换会念诗的鹦鹉呢!我说的黑毛大将军,是你养的黑壳长须的蛐蛐!就是连咬死我五只的那个!” 璨王听了这才好似刚刚想起,微笑着恍然点头,然后道:“都是小时消磨的玩意,臣现在倒是不太玩那些个了……” 太子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昔日的豆芽菜都变成了昂扬的中年男子了。 比如这皇叔,若不是眉眼与先帝肖似,如今站在他眼前,他也不敢认啊! 不过这位皇叔的记性可真不好,他一路兴致勃勃地说着二人小时的趣事,可璨王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大部分都不记得了。 如此路走了一半,场子都有些变冷,太子也有些懒了兴致,不爱再提小时的趣事了。 当他们一行人入了大厅,一直听他们说话的小筱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觉得哪里似乎不对。 就在这时,一直拉着她手的魏劫突然扯了扯她。 原来魏劫看到万莲师突然离开王爷,走向了后宅的厨房院落里去了。 他们二人也一路尾随,看到了万莲师径直入了厨房,支开了做饭的厨娘后,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丹,然后将它扔在了一个金盏汤盅里。 待丹药融化在这碗金汤佛跳墙里后,万莲师才回身跟他身后一个小厮模样的道:“你安排人,将这碗汤务必送到太子的桌前。” 那小厮看起来是万莲师的弟子,小声道:“师父,这太子若是在璨王符出了意外,你我也逃不开干系啊!” 万莲师冷笑一声:“就你长了脑子?我不过投了一颗七日醉,太子吃了只会像饮酒一般酩酊大醉罢了!他的话太多,王爷懒得与他应酬,这一颗下去,接下来的几日他连床都起不来,去吧!” 那弟子一听,不敢再耽搁,连忙端着那加料的汤盅走了。 那万莲师吩咐完后,转身又朝着西园而去。 等他走了,小筱跟魏劫来到一处僻静的后花园,小筱见左右无人,这才小声对魏劫道:“太子虽然话语稠密了些,可能引得心机深沉的璨王给他下药,让他闭嘴,绝不是心烦这么简单吧?你说是为什么?” 魏劫也在想这个问题。毕竟对方是堂堂太子,他一个地方藩王再怎么应酬不耐,也不应该如此简单粗暴地让太子闭嘴啊……除非,他是怕太子继续问些他回答不了的问题。 所以魏劫想了想说:“你说这太子方才有说什么要紧的事儿?” 小筱想了想:那太子没有几句正经的,都是他小时和璨王玩乐的事情。难道璨王不耐烦的正是太子跟他聊的那些童年趣事?” 像这类应酬,原也不应该吃力,可现在细细回想,璨王却似乎有招架不住之感,屡屡都答错了,甚至几次很明显试着转移话题……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璨王才要给太子吃七日醉,将他彻底灌倒? 魏劫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所以最后他沉思道:“除非这个璨王……压根就不是跟太子爷从小斗蛐蛐的那个璨王!” 小筱倒吸一口冷气。其实这一点上,她的想法倒是和魏劫不谋而合! 听说这个璨王自从来了洛邑后,有长达十年的时间是深居简出,从来不见人的,据说是大病了一场,可现在看璨王,面色红润得如二十多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