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会直接送他们到星铁镇,随行的还有一个长老和几个筑基期弟子。 天气不错,万里无云,天空干净湛蓝,灵舟缓缓越过山门,不断下降,温甜从甲板上看到地面的颜色渐渐显出绿意,还看到田野上牛羊成群,咽了咽口水,幻想着一到星铁镇就去吃顿好的,烤牛肉,烤羊肉都来一套。 灵舟最前面围着一圈人,他们都在看鸾时手里的地图,看到那个一直避着他们的大师兄孟乔梧独自一人站在边上,想听又不愿意凑近,伸着脖子,高马尾从肩膀一侧滑落,漏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细皮嫩肉。 他们的这位大师兄真的是娇生惯养啊。 星铁镇不远,乘坐灵舟不过一个时辰就到。镇子占地很广,辖下有几十个村子,方圆万里除了琦州城和长宣,就这里最繁华,虽然名字带着一个镇字,其实就比长宣小一点点。物产丰富,街道上挤挤挨挨全是店铺,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逢年过节还有唱戏,十分热闹。 不过,现在却有些冷清,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路面满是落叶和纸钱,偶尔有一个人路过,也是满脸菜色,像是十天半个月没吃东西一样,捂着肿胀的肚子,步伐蹒跚,有气无力的样子。 很多店铺门边都插着一面白幡,就是表示家中有丧事的那种招魂幡,他们到时也不如往常那么热闹,镇上居民麻木地看着他们。 鸾时把所有人分成十队,每队由一个万胜宗弟子带着,四散开来,去辖下村庄寻找疫病根源,他则亲自跟着温甜他们一组,负责在镇中治病救人,顺便驱除病气。 他们找到镇长家,准备借院子当做救人的医馆。 “仙师们能来,老夫实在是感激不尽。”镇长年纪老迈,胡子雪白,看到他们时眼含热泪,颤微微地准备下跪,被鸾时扶起。 “镇长无须多礼,给我们说说异变是从何时开始的?”鸾时的声音温和,没有架子。 扶着老镇长的白衣少女愣愣地看着他。 “装模作样!”孟乔梧转身坐在案边,自顾自斟了一杯茶,刚尝一口又放下茶杯。 大少爷性格傲娇,谁都不理,不过温甜看过书,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平时自己一个人出门,治好不少穷人,做了好事也不留名,还会暗搓搓关心同门师弟师妹,白晓死的时候,还替他挨过一剑,差点魂飞魄散。 “大师兄。”温甜跟过去,取出随身带着的茶炉和灵茶开始准备煮茶。 “干什么?”对面少年凶巴巴地瞪过来,微卷的额发垂在两边,露出一双明亮的丹凤眼。 “听说大师兄最喜欢这种灵果茶,我在街上见有就买了一些,果然很好喝!”温甜在苦恼自己没有灵火,不那么方便煮茶,烧柴的小炉子她不太会用。 “笨手笨脚的。”孟乔梧一弹手指,控制着一小股灵火钻到火炉底下,紧抿的嘴唇弯起。 衡嘉本来在听老镇长讲疫病的来龙去脉,回头看到两人像没事人似地喝茶闲聊,唇角微不可察地抿紧。 老镇长讲的故事十分骇人听闻,曾俊逸和年景行都紧绷起来,如临大敌。 大概一个多月前,镇上卖鸡的赵家半夜总是无缘无故的鸣叫,隔日就会少一两只,开始以为是有黄鼠狼偷鸡,没过几天,他家的小儿子就病倒了,一直喊饿,吃多少都饿,肚子都快撑破了,大概撑了十多天,活活把自己撑死,他死之后,赵家附近陆陆续续有人也得了怪病,和赵家小儿子一样。 镇上医馆的大夫们看过之后,都说他们是饿死的,明明吃了那么多东西,活生生把一家人一年的口粮都吃光了。 渐渐地,越来越多人得怪病,蔓延特别快,没几天,街上就没行人了,家家户户都在办丧事,甚至还有蔓延到琦州城的趋势。 “大家都说来了饿死鬼,老夫实在没办法才向仙门求助。”老镇长老泪纵横,侧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