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旁边田埂上有,我就顺便采回来了。”永哥儿不疑有他,回答完程铎的问题,果然乖乖回去继续摘菜了。 不过等程铎给竹鼠剥皮的时候,围观的永哥儿还是发现了问题:“你的衣袖怎么破了?” 程铎故作不知地抬手看看:“可能在山上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吧。” “那你等会儿脱下来,我帮你补一补。”永哥儿自然地说,说完发现好像有点不对,程铎又不是他大哥二哥,更不是他爹,他给他补什么呢! “呃……你自己补吧,我今天把手指弄伤了有点不太方便。” 程铎闻言看了他一眼,果然在他的右手大拇指上看到了血迹,心想可真够巧的,他们俩今天都不小心见血了。 “周货郎过两天就来了,我在他那儿订了金疮药,到时候给你上一点。” “不用了。”永哥儿手一抖,不自觉地把手藏到了身后。其实下地把手划伤再正常不过了,他根本没把那点小伤放在眼里,他那么说只是找借口罢了。 永哥儿之所以想把手藏起来,是因为程铎盯着他的手看,他有点自惭形秽。他的手很丑,上面不止有陈旧疤痕,还有老茧和冻疮。 其实程铎的手都比他的手细,他一个哥儿,还是有羞耻心的。 程铎闻言点点头,也没在意——永哥儿这点伤等周货郎送药来,他可能都痊愈了。 永哥儿不知怎么有点失望,可能是难得有个除了爹以外的人关心他,他却拒绝了;也可能是觉得程铎看到了他的手粗,所以改变主意不给他金疮药了,因为抹了也没用…… 但好在永哥儿是个坚强的哥儿,很快把这点失落抛到了脑后。他连吃饱穿暖都成问题呢,可没闲心胡思乱想。 不过经永哥儿提醒,程铎才想起自己买了布回来,还没找到人帮忙做针线呢。 其实也不用找,这不是有现成的人选嘛…… 程铎还担心永哥儿种完菜就跑了,因为菜地又不用太过关注,他十天半个月来看一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这样一来,他们之前约定的房子修好之前帮忙做饭的协议就要提前结束了。 程铎可舍不得这么一个便宜又听话的“厨娘”。 虽然永哥儿为了避嫌,连他衣服上的小口子都不肯帮忙补,但程铎知道这小家伙其实单纯地很,之前在山洞里看他可怜,不就帮他补了吗? 再说这提要求的时机,也是很重要的—— 吃饭的时候,永哥儿又是照例夹了一碗饭菜到旁边去吃。程铎见他只夹了三块竹鼠肉,竟然全都用竹筒装了起来。两个窝头也装了一个,只把剩下的窝头和野菜吃了。 程铎夹了一块竹鼠肉嚼了嚼,然后装模作样地说:“哎,今天的竹鼠肉有点老……” 永哥儿一听紧张了,以为程铎嫌他做得不好,这可关系到他每顿饭两文钱的收入:“是不是我炒得时候太过火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不是,是这鼠肉本来就有点老。”程铎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 永哥儿巴巴地看着他,那也还是肉啊,又不是不能吃了。他要是有这么一碗肉,别说只是有点老,烧焦了他都不介意! 程铎捂了捂牙:“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牙龈有点肿了,吃这鼠肉牙疼。” “哦……”牙龈是什么,牙疼他倒是听懂的。 “怎么办,这肉明天再热肯定更老了,要不给你带回去吧,我明天再打只鸡算了,鸡肉比较软和。” “真、真的吗?”永哥儿惊喜地话都不会说了,他每天在程铎这里吃好的,只要一想到爹在家里没得吃,他就很过意不去。 虽然程铎不说他,但他也自觉地很,偶尔才会用竹筒装一点回去。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程铎见永哥儿准备出动竹筒,干脆指着两碗竹鼠肉中的一碗说:“你把这碗端回去吧,明天再把碗给我送回来就行。” 永哥儿一想也是,欢喜地把那碗竹鼠肉收了起来。 程铎今天似乎话格外的多,吃着吃着又叹了口气:“今天不小心把衣袖蹭破了,我就这一身衣裳,买了布又不会缝。真不知道下次换洗是什么时候,我都快馊了……” 永哥儿刚从他身上得了好处,正是满心感激的时候,闻言毫不犹豫地道:“我给你做!” “哦?那就多谢你了!”程铎根本不给永哥儿反悔的机会,打蛇随棍上,接下来又念叨了一通他要几身衣服,几床被子……如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