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似让后花园的那场投壶赛给惹得兴奋,折扇一挑,刚要把林砚书手里的字画抢过去,哪知一阵风从窗外撩入,一下便卷走了那副水墨画。 “诶!” 几个人来不及抓住,就见那宣纸袅娜旖旎地在空中打了个旋,最后正正落到了后花园里。 原本看投壶正在兴头上的女眷,突然让一副宣纸引去了目光,全都往黎洛栖看了过去,因为那副画不偏不倚,正落在她的裙角边。 黎洛栖垂眸,忽听身后响起一阵低语笑声:“是林三公子!” 她眉心微蹙,再抬眼,就见后花园上的二层小筑凭栏边,正立着一道高挑的月色身影,男子的目光遥遥朝她看来,在对上的刹那也没有避让,嘴角噙着浅笑朝她施了道礼。 没多久,就见一位仆从匆匆跑了过来,“惊扰各位姑娘了,今日风大,将三郎的字画吹了出来,还望娘子见谅。” 这时,人群中响起的议论声更加明媚:“林三公子,圣上钦点的翰林学士,他这一副字画在外千金难求啊!” 这时一芍将字画捧起递给了仆人,黎洛栖见他战战兢兢的,安抚地笑道:“没事,应该没弄脏的。” “谢娘子……” 黎洛栖说罢,逋一抬头,就见竹林掩映间,一道月色澜袍正站在不远处,微侧着头,朝她含笑看来。 她脸上的笑顿时敛下,刚转过身,就见林七娘朝自家哥哥走了过去:“字画都吹下来了,不如就给我当彩头吧!” 林砚书笑得温柔和煦,周身仿佛隽着一束光,“你不是有彩头了么。” “那便让得了第一的和第二的人自己选,如何!” 林砚书转眸,视线不着痕迹地在黎洛栖的背影上滑过,“那也要别人不嫌弃才好。” “就这么说定了!春月,将三哥的字画接过来!” 春月原本抱着的狸奴这会在林七娘手里,便从林砚书的仆人那儿小心接过字画。 林砚书的出现打断了投壶比赛,然而正当所有人都在看这个光风霁月的男子时,刘清越手里还执着最后一柄羽箭,丝毫没有受外界的影响。 她的目的很强,就是要赢。 黎洛栖扫了眼铜壶,铜壶的左右两耳都被羽箭塞满,唯有壶身空空,以她的能力投入壶身易如反掌,但如果投入壶耳,稍有不慎就会被原本插在那里的羽箭阻挡开,最后落得投空。 刘清越在选择,黎洛栖也是,尤其是如果刘清越再投左耳,那自己就更难了,而且现在两人的分数打平…… “咻!” 忽然,一柄箭簇朝空中射去,伴随清脆的撞击声,刘清越的羽箭有力地扎进了铜壶的右耳。 不肯投壶身,左耳羽箭太多,她这个选择算是折中了。 轮到黎洛栖,原本在比赛前众人都觉得毫无悬念,但在一路打平的情况下,大家都不由对黎洛栖另眼相看,虽然他们并不愿意。 黎洛栖微凉的掌心握了握羽箭,旁边就有人窃窃低语: “左右铜耳都塞满了羽箭,黎洛栖也只能往壶身肚子投,不然前面投得再好,最后还不是投空了。” “咱们晋安城的女子怎能让一个江南来的小娘子比下去……” 黎洛栖知道越是贵族越是有门阀之见,就连画本子里也只见贵女嫁寒门,哪里会让一个穷丫头攀高枝呢? 但投壶,又不是投湖,比谁身价更重。 此时,刘清越看着黎洛栖站到铜壶前,抬手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