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华美的锦服也该当此罪…… “送到徽阳长公主府。” 男人声音冷冽如冰,“让她,好好准备和亲。” - 黎洛栖担心赵赫延的伤,恨不得阎鹊住在侯府,可他端着太医之责,还要回去点卯,最重要的是,赵赫延在永庆门那一战,单枪匹马撂了辽真王子,所有人都等着他回去呈报赵赫延的伤。 这甚至能决定辽真的议和态度。 “我不管他们是议和还是闹翻,眼下我只担心接下来太医署会怎么对待我夫君,就算圣上忌惮辽真,暂且放过夫君,可辽真不可能在大周待那么久的……” 阎鹊缓缓吐气,“少夫人莫太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芍送走太医后,黎洛栖指尖转了转杯盏,“船到桥头……” 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一芍迎了出去,抬眸就见沈嬷嬷身后跟着几位嬷嬷,手里端着托盘还有箱子,不由奇怪。 “少夫人,侯府从扬州回来的信使给您捎来的物件,都是少夫人的娘家托的。” “扬州来的?” 黎洛栖一听,忙起身去看,目光一落,视线便缓缓模糊,扬州的点心、干货、腌菜……还有几身衣服,针脚细密,一看便知是母亲的手艺,还有几本书册…… “还有一封信,是少夫人的父亲给您的。” 黎洛栖忙接了过来,展信的时候手都忍不住发抖,一芍看到少夫人眼睛肿得像核桃,昨晚哭了一夜,此刻都哭干了。 【吾儿洛栖,展信安。】 黎洛栖深吸了口气,心里喃喃道:“父亲……” 【囡囡的来信家里已知悉,定远侯府门楣高大,能得善解人意的公婆实属幸事,只是为何囡囡文字小画间,不见女婿的踪迹……】 看到信中间,黎洛栖蓦地一愣,眸光朝正屋的大门瞟去。 她不写赵赫延,一是因为不想家里担心,二是她不想撒谎。 扬州离京城遥远,当初父亲又卧病在乡,消息不通,根本不知赵赫延在战场负伤…… 只是这些时日过去,他们应当是知道了。 但她不说,家里人也没问,但言语中的关切,却让她心里泛暖。 从油纸中捏出一块糕点,刚要送进嘴里,沈嬷嬷忙道:“少夫人,从扬州到晋安,信使再快也需小半个月,这糕点只怕……” 黎洛栖愣了下,垂眸落在这块糕点上,确实已经又冷又硬了。 忽然,眸色一怔,喃喃道:“从扬州到晋安,我也走了近三十日……伤筋动骨一百天!” “少夫人?” 一芍见她喃喃自语,都有些担心少夫人是不是被连续的冲击导致思虑紊乱了。 忽然,黎洛栖提裙朝垂花门跑了出去。 祠堂里,周樱俪跪了一夜,老夫人坐在一旁,从前红润的气色此刻只剩苍老…… “祖母、母亲……” 忽然,黎洛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祖母眉眼一抬,忙道:“快让少夫人进来。” 祠堂线香萦绕,婢女将侯夫人扶起身,一抬眼,就看到黎洛栖那双红肿如核桃的眼睛。 “我听阿延的伤稳定了些,太医也走了,你耗了一宿,快回去歇着吧。” 母亲话音一落,就见自己这儿媳忽然跪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