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丢下我。” 他的指腹穿入她的手心,轻轻地揉着,一路揉进了黎洛栖的心头。 她方才只是想试探赵赫延知道她要回扬州会如何,担心他抵触这个地方,没想到…… 她喉咙咽着水汽,“扬州与晋安不同,而且水路要走一个月,夫君可以吗?” “嗯。” “没有侯府的奴仆成群,奢华院落,只有茅舍几间,有时候还得自己做饭,夫君可以吗?” “嗯。” “若是走到一半,夫君受不了要回来,是不可以的。” “嗯。” 他看着她的脸,红润透白,唇畔若桃花,只习惯地落了个音节。 “还有,夫君不可以随意看旁的女子……” 黎洛栖垂着眼睑。 赵赫延眉梢微挑,“为何?” “不行就是不行!你若不答应我便不带你了!” “过来。” 她不肯,赵赫延便抬起右手,黎洛栖见他动伤口,忙起身去拦,垂眸,就对上他带笑的眼睛:“夫人真当我没见过扬州的女子么?” 黎洛栖不知,怔怔地听他说:“你该担心的是那些女子看你夫君时,你该如何办。我这个人,最吃不得亏的,谁若是敢肖想我,眼珠子都要挖掉。” 黎洛栖:??!! 这、这又大可不必。 - 圣旨落了下来,赵赫延因为永庆门之变,褫夺了定远侯世袭之位,圣上念其征战有功,特允其随夫人回乡。 这个结果,黎洛栖听说,还有那些文臣的助推,赵赫延离开了晋安,既不是去屯兵的兖州,又不是燕云北境,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太医都只能保住他的一条命,这就足够了。 大周与辽真的盟约一定,至少能换来十年太平。 只不过是,以放弃燕云和每年缴纳岁贡为代价。 而这些岁贡,一个个地,依然是落在大周子民身上。 黎洛栖忽然觉得可笑,上位者以万民生计为由议和,落了个“仁”的称号,却不知盟约一定,不用十年,就足够一个皇朝在醉生中梦死了。 黎洛栖赶在太医署的复诊前一日出发,圣上“恩典”,派了太医一路相随,黎洛栖看到跟着来的阎鹊,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直到他嘀咕时说了句“真是活生生逼我欺君”时,彻底放下心了。 车厢里,黎洛栖看着赵赫延的侧脸,“夫君,你口渴吗?” 说着,她从箱奁里拿出了水囊,刚要递过去,就见他目光一瞬不眨地凝在她脸上。 “夫、夫君……” 脑子顿了顿,见他似乎在看自己的嘴巴,慌忙道:“喝水啊……” “过来。” 她坐在斜对角,赵赫延坐在中间的榻上,黎洛栖不想太挤,“我坐在这里挺舒服的。” “喝水。” 她递了过去,他没接。 “不是要喝水么?” 她问。 “我现在是病人。” 黎洛栖轻咳了声,“那我给你倒杯子里。” 说完心里就嘀咕,说好的不会娇生惯养,结果还不是喝水要杯子,一会肯定要说“水凉了”…… “水凉了。” 果然! 黎洛栖忿忿道:“夫君我们现在在路上,没地方烧水,这样,你先喝一口,含在嘴里,等它热了你再咽下去好了!” 赵赫延看着她,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 黎洛栖无奈,“那夫君再忍忍,等一会路上有茶铺时,我一定给您端热水。” 他忽然伸手端起了桌上的杯盏,递给她,“含着。” 黎洛栖:??? “不是说含着,就会热吗?” 黎洛栖:“……” 她端起杯盏含了一口,冬日的水凉得快,这个方法确实有些难受,不过她伸出指尖数着数,等到第五的时候,嘴里的那口水就暖了,朝找赫延点了下头,表示:此法可行。就在她要咽的时候,下巴让人捏起,唇畔压下,男人温热的舌头就撬开她的唇。 细细的喉间散开小猫似的呜咽,黎洛栖双手不敢推开,生怕触到他的伤口,太医说的,不可以这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