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仇的,尤其是赵赫延的仇。 “我没有骗你。” 他说,“这是阎鹊说的。” 黎洛栖被他气死了:“有区别吗!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阎鹊明明把你身体的毒都清了,你还要借此污蔑杨兆骞气伤了你。” 赵赫延将她搂了过来,把鹅蛋脸从被子里捧出来,“因为我不想你再跟他说话。” 黎洛栖愣了愣,旋即眉眼覆上一层恼怒:“赵赫延,你为了目的可以连我也算计!让我留在云溪也不过是替你遮掩罢了!” 赵赫延低头想亲她的眼泪,黎洛栖撇过头去,“别碰我!” 那双漆黑的瞳仁就这么看着她,“我想要你,你说过要什么就要跟你说,我想要你,现在。” 琉璃眼眸漫延的水意像掉线的珍珠一般落下,“赵赫延,那是我从前教你的,我们都坦诚过自己想要什么,是不是也该知道了,对方想要什么?” 漆黑的瞳仁有一瞬间的迷惘。 黎洛栖扯了扯唇角,“我现在很困了,将军能体谅一下吗?” 说完,滑腻的脸庞从他掌心收回,转身埋进了被子里。 赵赫延看着这床隆起的被衾,是往日在战场上无数次的得胜都弥补不了的挫败感。 强烈的,挫败。 哪怕他依然抱着黎洛栖,可是隔着被子,就变得遥不可及。 黎洛栖想要什么,她从前说过的吧,要他好起来,可如今他好了,不是遂了她的愿吗? 她还想要什么呢? 赵赫延贪恋地嗅着她脖颈间的香气。 满身的疲惫只有她能治愈。 可是如今小娘子生气了,他除了说对不起,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栖栖,那我该怎么做?” 男人的声音可怜又偏执。 “我也是第一次当别人的夫人,你问我?” 赵赫延:“……对不起。” 让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王说“对不起”,在旁人看来是乍舌惊叹,是不可能的卑微,但在黎洛栖眼里,除却这些身份,他该是她的丈夫,凭什么要她因为身份就原谅他? 爱的是他的身份吗? “赵赫延,我不想听。” “夫人,是我方才做得不好吗?” 他又问。 黎洛栖脸颊一热,气鼓鼓地:“你除了会把我锁住做这个,你还会做什么?” 赵赫延有一瞬间五雷轰顶,“夫人是厌了?” 黎洛栖的腿隔着被子踢他:“你能不能凡事别用身子想,你用点心好吗!” 赵赫延脑子混乱一片。 但好在,他记忆力惊人,尤其是关于黎洛栖的事,就像他每次做都会观察她的反应,哪里舒服,哪里会抖,到哪里了会哭,他最喜欢的是发现她从前没有过的反应,黎洛栖就是独属于他的珍宝,每次都在等着他开启秘密。 赵赫延此刻坐在床上,憋了那么久,看到不能吃,极度燥热。 但眼下显然是一场仗,他攻不破,别说今晚,以后都不能吃。 他靠在床头边,仔细回想黎洛栖说过的气话。 此刻躲在被窝里的少女,听着他下床的声音,心里一空。 她从来没对赵赫延发脾气,这次是豁出去了。 他爱走便走吧。 经历了一日的疲惫,她就算再烦心,困意也彻底席卷上来淹住了她。 第二日一大早,黎洛栖就醒了。 房间里没有了赵赫延的身影,尚存着一丝沉木冷香,指尖覆在一旁的床榻上,也是冷的。 刚下床,就见一芍趴在了矮几边,听见动静便抬起了头,边揉眼睛边道:“少夫人……” 黎洛栖点了点头,想说话,却感觉喉咙涩涩的。 一芍见她目光在屋子里探,便道:“昨日宫中大乱,少爷天没亮就走了。” 黎洛栖眼睑微垂,让一芍扶着起身梳洗。 “外头可有什么消息?” 一芍摇头:“少爷让我们都待在别院里。” 黎洛栖心头一沉:“侯府那边呢?” “少爷说等他回来,再与你一道回侯府。” 又是等。 黎洛栖无力地趴在梳妆台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