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没有多少好感,相反,她不会忘记他在上元宫宴上推波助澜,让她改嫁辽真之事。 只是刘国公府的嫡女刘清越,黎洛栖倒是与她有过几次交集,清冷大美人,却不知如今娘家失势后,她过得如何了。 等牙人走后,旁边的一芍撇了撇嘴,“这个刘娘子从前那般得势,明面上对王妃客气,背地里那些小跟班就给您添堵,不过是依仗娘家权势,如今她丈夫薛信卧病在床,没赶上政变,否则,她恐怕也要被牵连获罪了。” 黎洛栖手心托腮,她不喜欢刘清越,但她也经历过夫君患疾时的难过,只是有些物是人非罢了。 傍晚时分,黎弘景和海氏终于回来了,黎洛栖好奇地问他们都逛了晋安城的哪些地方,黎弘景随口说了句:“刘记的面不行了,没有以前弹牙。” 话一落,海氏瞪了他一眼,黎洛栖泡茶的动作一顿,“父亲从前来过京师?” 黎弘景接过茶盏喝了两口,笑笑道:“啊,考科举的时候,不都得上京么。” “噢。” 黎洛栖点了点头,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又问:“那时候的晋安城,皇帝还是当今新帝的父皇吧?” 黎弘景神色微敛,将茶盏放下,淡淡地应了声,黎洛栖双手托腮:“那父亲对旧帝,可有了解?” “旧帝乃当今圣上的堂弟,当初太子入辽真为质,先皇病重,而旧帝虽是先皇侄子,但从小与当今圣上感情甚笃,师出同门。” 说到这,黎弘景的语气顿了顿,黎洛栖也只是顺耳听了过去,“那父亲知晓刘国公么?” 她此话一出,黎弘景的眸光微动,“怎么了?” “眼看他朱楼起,眼看他楼塌了。” 黎弘景笑了声,“活于权力中心就要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否则玩不起。” “对了,父亲当年科举考的是几甲啊?可是能入翰林?” 黎弘景眉梢一挑:“怎么,来了晋安城,连你也嫌父亲一介白丁了?” 黎洛栖忙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伴君如伴虎,就算能把这头老虎的气顺了,有朝一日也可能换另一头老虎,还不如当平民自在。” 尤其是她今日听闻刘清越的家事,顿感唏嘘不已,人最痛苦的莫过于从高处往下跌落后的不甘心。 黎弘景看着她的眼睛:“小栖当真如此想?” 她点了点头,黎弘景拍了拍她的脑袋:“懂事了。” - 夜里,赵赫延回来了,黎洛栖上前给他卸官袍,从前第一次卸的时候她还不懂,手法笨拙的,让赵赫延好一番等,等到今日才勉强会了。 “在想什么?” 赵赫延的声音落在她耳边。 她的头低了低,“过几日就开府了,夫君还不让我去王府看看,到时候宴请宾客,我一个王妃却什么都不懂。” 赵赫延轻笑了声,“王妃坐在那儿便是,那些来拜见你的人自会报家门,能得你记住一二是他们的运气。” 黎洛栖听他这般说,仰头道:“夫君就不能谦虚一点么?” 赵赫延的手臂揽上她的细腰:“我这般卖力为王妃争气,如今却要被嫌了?” 黎洛栖不敢说她今日听了刘国公的事有些后怕,只是道:“夫君答应过我的,往后有什么事都要与我商量,不可瞧不起我。” 赵赫延了然地点了点头,“夫人在家烦闷,爱听些朝臣八卦么,我知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