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月辉问:“她是不是经常摸你的残肢?我告诉你,慕残的人都是心理变态,不正常的。” 易成沉默,视线无焦距的盯着某一个点,似入了神。易月辉也不再说话,眼睛看向易成身后,嘴角轻轻弯起。 叶仙仙突然觉得有些淡,还有一些乏味。牵着大黑走到易成身后,笑着问:“你也认为我是慕残吗?” 女声突兀传入耳里,易成还未回头便直觉有种不妙。从易月辉的角度应该能看到她来了,为什么他不提醒他。易成有些气闷,面无表情的掰开易月辉的手开始转过身,直直地看着叶仙仙,“没有,我没有那样认为。” 叶仙仙目光扫过易月辉,他站起来,对易成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在他走后,叶仙仙看了易成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易成起身跟在她后头,亦步亦趋的。 拐杖声敲在地面上,“嘀笃嘀笃”的响,绵长且沉闷。叶仙仙听得烦,偏大黑没眼色的使劲往身后人蹭去。 白眼狗,对你白好了。 她把牵引绳往后头易成身上一抛,自顾自的大步离开。 打两人身边走过的村民频频回顾,回去就宣扬了开。 易残子和他的漂亮女房客闹掰了。 没有人对这两人看好过,所以即便传扬开了,顶多叹息一声,并不觉得有多奇怪。 而这此事上居功至伟的易月辉则在小酒馆嘬着小酒,就着花生米,显然心情极好。 他自问不比易成差到哪里去,可从小学起,他喜欢的女生总是看上易成。就连现在他没了一条腿,他仍然能抢了他喜欢的,看他能的,嘿嘿,现在好了吧! 叶仙仙的房间里此时在上演着这么一幕画面。她收拾一件衣服,易成就往拿一件衣服。 她冷笑一声,“你管得了一时还能管得了长久?” 易成看向她,“别走。” 叶仙仙一摊手,“房租到期了,我的旅行也到期了。” 易成还是那句话,“别走。” “我没钱。” “不收钱。” “你就不怕我只是因为你是残疾人才和你好?” 易成眼睛一直看着叶仙仙,“无所谓。” 第二天叶仙仙还是走了,临走时易成的眼神让她难忘,就好像眼里的光亮点点碎碎的散了,只剩下凄厉的幽暗。 但那又怎么样? 这段感情在她看来仅仅是一场旅途中的艳遇,时间到了便应该撤离,这是她的观点。 那点不舍和动心不足以动摇她。 苍朴画舍工作室装修的清雅别致,木质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画,各种类型的都有。 舍长倪静秋比叶仙仙大十来岁,气质知性型女子,叶仙仙偶然和她认识,成为知交。 巨大木雕旁桌上,倪静秋翻着她带来的画,道:“这几次的画稿比以前多了点不同。” 至于具体哪里不同,有有些模糊难辨。似有更有情感,画变得有灵性,显得活。 叶仙仙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头,自吹自擂的说,“本人时时刻刻都在进步的。” “这次出去有故事?” “没。” 翻到最后,是一张晨色下残了腿的男人背影图。倪静秋“咦”了声,抽出来仔细观摩起来,喃喃道:“笔力丰满,神髓入微,中心思想跃然纸上,难得的佳作。” 倪静秋说:“这几天市里要开画展,你这幅画必定能入围,到时候名气一上来,身价也能跟着涨。” 对于身价什么的,叶仙仙并不看重。她作画只是一种爱好,有点生活费够日常开销就好了。本来画能够拿去展览是一件好事,也是对画手的一种肯定。可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叶仙仙拒绝了。 不管倪静秋怎么劝,叶仙仙始终固执的像一头牛,怎么也不肯同意倪静秋的提议。问她理由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倪静秋多人精的一个人?怎么还看不出名堂。也不戳破,把画还给她,问道:“需要帮你裱起来吗?” “不用。” 清平镇湖东村,大黑恹巴巴的趴在地上,一对狗眼盯着坐屋门口表情木木呆呆,没点儿形象的主人。 两天了,胡子拉碴的干坐着,也不说给它弄点吃的,它都饿的没狗样了好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