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笙已经回过头去,重新潜入水中,像一条消失在斑斓的泡沫中的美人鱼。 仿佛刚刚突然的出水,以及她脸上露出的那种让他忍不住想将人揽入怀中的神情,都只是他的错觉。 褚婪脚下微微一动,却差点一个趔趄跌进池子里。 他手上满满当当,一时手忙脚乱才好不容易找回平衡,这才发现,刚刚居然真的往安笙的方向迈了一大步,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嘴角不知何时扬起的苦笑又变成没心没肺的模样。 说不定就是他多管闲事了呢?虽然跟安笙表面上已经是能笑闹几句的关系,但褚婪也清楚,两人现在连能说句真心话的朋友都算不上。 好笑地摇摇头,他可是打从一开始就奔着将人拐上床去的,根据以往的经验,就算这小姑娘再美若天仙,估计睡不了几次也就腻了,他褚婪什么时候关心起小情人的心事了? 而再次被湖水包裹的安笙,已经平复了心情。 她将思绪控制在刚入孤儿院的那天,努力体会当时心境。 这份记忆太过独特和深刻,以至于哪怕当时只有几岁,即使经过了这么多年,也是恍如昨日,像一捧擦去灰尘之后的镜面,灿然如新。 心之所至,安笙甚至不用像以往一样,用她多次演练来的熟练技巧,去刻意调动面部表情,她只是轻轻一抬眼,诸般心绪便无比自然而真实地浮现于面上。 也许这对于普通人是习以为常的体验,但对于自知有些表演型人格,常年喜怒不形于色的安笙来说,却实在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她会想,啊,原来还可以这样。 她戴这一副千变万化的面具太多年了,甚至都有些忘记她上一次这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地展现真实情绪,到底是在几岁之前。 安笙像一个突然从犄角旮旯里,捡到几年前丢失的玩具的小孩,爱不释手地把玩的模样,甚至比刚买到它时还要欢喜。 她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玄异而美妙的状态中,肆无忌惮地将连自己都没有检视过的姿态展现在镜头前,却不知道这样的画面,对于观者而言,带来的是怎样的冲击。 作为一个还算出色的摄影师,褚婪是见过,也拍过不少美人的。他知道自己是一个花心又专注的人,就像他可以玩很多东西,但玩摄影时就不会跑题去想时装设计,而是专心致志。一如他不会同时撩两个女人一样。 做公事时,他的脑袋里同样不会有私事这个概念。 所以给美女拍照和给宠物猪拍照,在他这儿向来没什么区别。 但在安笙轻轻闭上眼,又再次睁开的那一刻,褚婪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脏有一瞬甚至停止了跳动,那一刻呼吸骤停的感觉,甚至让他有种猝死的窒息感。 他忘了踩水,在放任自己被美色所惑,被欲念操控之前,还是用颤抖的手指,稳而准地按下了快门。 追-更:yuwangshe.in (ωoо1⒏ υip)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