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厂子效益不好,工资时常压资,后来干脆就将临时工全都撵回家了,剩下些正式的,也是三两个月才能拿到一月工资。而我爸妈都是临时工,半年前被半撵半劝回家。刚开始厂长说的好,说要不了两三个月厂子效益好了,就再聘请他们回去。我爸妈就一直等着,结果发现厂子根本是经营无望,这才开始找工作。” 周维痛苦的揪着头发,双手抱头,“初时还好,我爸还知道找亲戚帮忙介绍工作,可他这个年纪,字又识不得几个,好的工作轮不到他,不好的工作他又嫌弃出苦力,丢脸面,一来二去,就一直这么呆在家里。从前的那点家底,吃的也快,不过半年就没了,我爸又不肯舍弃脸面,就见天的喝酒,怨天尤人。最近这段日子喝多了就会骂我,骂我妈。今天就是因为他骂我是败家子,不让我读书,被我妈顶了几句,一时气不顺动手推了我妈一下。我妈跌倒的时候手挥掉了桌上的酒瓶子,腿正好跌在上面。” 钱宇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周维,或许说什么都不能吧。有些事情,语言是最没用的,说的再漂亮,也不过是苍白无力,不如实际解决了问题。更何况钱宇本身也并不擅言辞,他只默默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钱塞给周维。 “这钱你先拿着花,不用有负担,把眼下这个难关先渡过去再说。不过,这样坐吃山空总不是个办法,还是得另外想法子。” 周维颤抖着手接过钱,摸了把眼泪,“兄弟,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过了好久,空气中传来一声微弱到几近听不见的喃喃,“你说,都这样了,我是不是应该叫我妈跟我爸离婚?” 钱宇看了眼手表,轻声道:“太晚了,该回去了。” 钱宇到家,陈明辉还没回来,他闷了饭,做了一个茄子土豆。菜做出来,卖相不大好,味道也一般。或许是胃口被陈明辉养叼了,也或许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吃着没意思,钱宇只是半碗饭就没胃口了。 他把剩下的饭菜收好放进碗橱里,自己进屋学习。新家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有电灯。不像他们乡上,电都是限时供应不说,大多人家嫌弃费电子,扔用煤油灯。那种灯昏昏暗暗的,看字也不清楚,非常累眼睛。 复习完数学,按开播音机听英语的时候,陈明辉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晚?”钱宇见陈明辉回来了,知道他一定不会在外面吃,进厨房给他热饭菜。 “我跟着王老师去她家踩点了。”陈明辉洗干净手出来帮着钱宇忙乎。 “踩点?” 陈明辉把买的东西给钱宇看了眼,钱宇一下睁大眼睛,“这,这东西少说得两三千吧。” 陈明辉点头,“贵是贵了点,可舍不到孩子套不到狼。只要它能抓住王老师一星半点的小辫子,我就有法子能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钱宇问:“要是抓不到呢?” 陈明辉笑的阴恻恻的,“那就制造机会也要抓到。” “先吃饭吧。”钱宇道。 “茄子土豆。”陈明辉先是夸张的深吸一口气,然后露出满脸沉醉的表情。“我家媳妇做的,就是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