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幽邃。 他轻轻摩挲着那把细腰,嗓音低沉:“当真?” 初沅不知道,他为何会对一个仆从如此上心。 尽管那个所谓的仆从很是眼生,但那人并未对她不利,还给她送来了遮阳的油纸伞,应该,不会是什么贼人。 她想。 初沅看着近在咫尺的谢言岐,幅度极轻地,点了点头。 谢言岐沉默着,没有说话,良久,终是几不可见地扯了下唇角,虚揽她腰肢带她离去。 他似乎有意放慢脚步配合她。 初沅从他的怀里轻抬睫羽,凝眸望着他,低声问:“世子用过午膳了吗?” 谢言岐轻笑一声:“你说呢?” 这个问题,初沅还真不知道。 她离开书房之前,他尚在会客,应该没来得及用膳;可她都已经出来这么久了,又怎知,他是否用过了膳食。 初沅咬了咬下唇,随即伸出双手,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我还没吃,世子要陪我一起吗?” 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和示好,分明就是避重就轻、不知道答案。 谢言岐垂眸睥她,不经低笑着嗤了声。 小没良心的。 来给他送糕点,结果人都还没看到,便没影了。 对他这么敷衍…… 对旁人倒是挺上心。 谢言岐扣着她的腰,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将她往身前带得愈近。 见他久未作答,初沅偎在他怀中,也学他的动作,在他腰上来回摩挲,目光澄澈柔软,含着几分讨好,“世子……” 这一声轻柔的低唤,当真是千回百转,寸断柔肠。 谢言岐眼珠不错地瞧了她一会儿,几乎要溺于她眸中的盈盈秋波。 半晌,他喉结微动,沉声应了句:“好。” 初沅得逞似的,弯了弯眼睛。 *** 大抵是这段时间疲于奔劳,用过午膳以后,谢言岐回到书房,端量着扬州的舆图,阖眸思索,不知不觉地,竟是睡了过去。 所以,初沅一迈进书房看到的,便是他支颐小憩的模样。 他背对着光,深邃眼窝蜷着阴翳,敛去了平日里的跅弛风|流,倒是有几分沉肃凛然的意味。 记起之前扰醒他的事情,初沅放缓脚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她抖落手上的外袍,动作极轻地搭在他身上。 可饶是她如此谨慎,谢言岐却还是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眸。 他眼帘半抬,出神看了她好一会儿。 下一刻,便伸手攥住她细腕,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的动作来得尤为突然,初沅甚至没能反应得过来,便失重跌入了他的坚实胸膛。 亲密无间的相拥,她能听见他的沉稳心跳,更能感受他吐息间,拂过发顶的温热呼吸。 初沅蜷在他怀里,全然不敢动弹,生怕再像上次那样,被他掐住了脖子。 她的僵硬过于明显。 谢言岐阖着眼眸,握住她的肩膀轻轻揉搓,从胸腔闷出了一声低笑,“就陪我睡一会儿。” “……可是这样睡的话,世子会被压得难受的。”初沅放轻了嗓音道。 她整个人伏在他胸前,几乎是将所有重量都卧在了他身上。 任谁以这个姿势入睡,怕都不能好眠。 闻言,谢言岐用手丈量着她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这么瘦。”他似是叹息,似是嗤笑,“还担心压到我?” 初沅还是有些忧心。 她试图挣开他的桎梏,岂料甫一动作,便被他微微握住了后颈,“别动。” 这个近乎掌控的动作,很难不让初沅回想起之前的命悬一线。 她愣了愣,顿时僵在了他怀中。 她原本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是睡不着的。 可他身上的清冽松香隐约浮动于鼻端,令人无比的心安。 听着他匀缓的呼吸,慢慢的,初沅竟也生了几许困意,枕在他胸前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窗外竟已是红霞漫天。 身边的谢言岐不在,而原本送给他的那件外袍,也披在了她的身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