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游离于防线边缘。 到底是,算作什么关系? 谢言岐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她的眉眼间移开,他喉结微动,嗓音低沉,“就要看殿下,如何作想的了。”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初沅接着问道,心里是忐忑,更是怅惘。 她真的想知道,他之前的若即若离、忽远忽近,是因何、是为何。 三年太久,她等不起了。 人心难测,她更是,没办法去揣摩。 她不想再抱着一厢情愿的期望,一次、又一次地落空。 她眸中流转着情思万许,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谢言岐看着她的眼睛,道:“臣,自是对殿下,心存妄想。” 也许中途忘记过她。 也许绝情蛊余毒抹去他对她的情意。 他还是极力从尘封的回忆里找回她。 再次对她心动。 谢言岐眼珠不错地和她对视,喉结微动,“如果殿下是天上明月,那么臣想的,便是摘月。” 他逼视的目光,丝毫不藏侵略的谷欠望。 要将她占据吞噬。 初沅险些溺于他的眼神里,忘了呼吸。 她忙是垂下眼帘,意外地回避着。 谢言岐却不容她畏怯,再次朝她逼近,问她:“怎么,明月,可否要下凡尘?” 来他怀里。 还是说,等他去摘? 他话中之意显而易见,初沅如今面对的,是他毫不掩饰的,极具目的性的占有谷欠。 她下意识地攥紧手心。 却被谢言岐拉起手,逐次将葱指扳直。 她手心落下的指甲印,宛如月牙,隐约泛着红。 谢言岐神情专注,用指腹轻轻按揉着那些痕迹,动作是一如既往的从容自若。 初沅瞧着他收敛锋芒,半垂着的眉眼,不免有刹那的恍惚。 他整个人的气质,好像比三年前,更加锋锐。 仍是让她,难以招架。 初沅跟着他的视线垂眸,也看着自己平摊于他手里的掌心,嗓音瓮着几许怨、几许怅,“若是不愿呢?” 谢言岐没有抬首,仍是耐心地为她揉搓手心的掐痕,闻言,忽而轻笑道:“殿下应是清楚臣的为人。” 话音甫落,他抬眸望向她,“臣若是想要,便不会落空。” 他这话,属实就有些强硬霸道了。 初沅双眸睖睁,不可思议地瞪目瞧他,“你、你不讲理!” 她抽回手,郁闷地倒回榻上,埋首于软枕中,瓮声瓮气地道:“……你就会欺负人。” 许他手到擒来,却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之前受过的那些委屈,难道,就是该么? 谢言岐跟着她的动作倾身,声音又低又慢,带着臣服,带着哄,“臣知错。” “先前种种,皆是臣之过错。” “臣,确实不该。” “殿下怎么罚都成。” “只是,臣对殿下的妄念,绝不会断。” 他还是他,道歉的话,也说得如此强横。 初沅从枕面露出一双眼睛,似怨似嗔地看着他,“那你……就说说看,你错在哪里了?” 向来只有他审旁人的份儿,时至今日,谢言岐倒是体会了一把,嫌犯的感觉。 他的公主殿下,确实有了公主的样子。 谢言岐颇是无奈地笑道:“错在忘情,错在忘你,错在无所为。” 闻言,初沅神情微怔,眼中溢满茫然。 谢言岐接着道:“不知殿下,要如何定罪,又要如何、处置微臣?” 初沅望着他怔怔出神,有些话,呼之欲出,熟料此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是谢贵妃,在宫人的簇拥之下,姗姗来迟。 ——“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阿妧那孩子,有没有生我的气?快快快,再走快点!” 但是此刻的初沅,衣衫不整,屏风上还挂着她布满水迹的襦裙。 根本就无法示人。 她求助似的望向榻前的谢言岐,眸中盛着惊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