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了。 白琅仔细打量元鹊的表情, 希望能够看出蛛丝马迹。可元鹊闻言,只是冷笑:后悔了又如何? 他说:她一句后悔了,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吗? 听到这里,白琅这才听出不对劲来。按元鹊现在的说法,桃姬曾经害死了某个人? 而且是对元鹊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她不免头疼。只是在眼下,还是先劝下元鹊再说。等明天上课的时候, 她再去问一问桃姬,究竟对她隐瞒了什么。 于是白琅调转话头,对元鹊说道:死了,真的就一了百了了吗? 她循循善诱:桃姬曾经告诉我,你是部落的领导者。如果你死了,那你的族人要怎么办? 我的族人 元鹊似乎觉得荒谬,但更多的是畅快:等我死了,我正好下去向他们谢罪! !! 白琅双目无法控制地瞪大,瞳孔紧缩,整个人都为之一愣。一个荒谬的想法,在她脑海里浮现,加之元鹊刚刚对钦原说的话,就叫她出了一身冷汗。 寒意顺着脚背,逐渐爬上白琅身体,刺透肌肤,甚至于连身体,都失去知觉。她张开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乃至于到最后,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声响。 思绪逐渐翻涌,久久不能平静,连带着白琅的脑子都不够用了。她嘴巴张了老半天,愣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气氛凝滞,就在此时,枯枝断裂的声音,突然响起。 有人来了! 白琅立马躲入暗处,浑身紧绷,一看就是进入了戒备状态。而元鹊则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甚至转头看向声音来源,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白琅很想把元鹊给拽进来,可脚步声越来越近,压根就没有多余的时间! 这边是一心求死的元鹊,另一边是未知的危险。白琅只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大,极其恼火。 有人在吗? 熟悉的声音,叫白琅放松下来。而元鹊,再次抬头望天,不再等待来人。 只见一身黑衣的阴衾,从门外走进来。他动作慢吞吞,巴掌大小的脸上,一双铜铃死的双眼,格外渗人。 你怎么也来了? 白琅今天当真是觉得奇怪,这平日不来,一来来俩。 而阴衾看见白琅,这才慢慢吞吞地询问:你看见元鹊了吗? 喏。白琅伸手指了指靠在墙角的元鹊,有些无奈道:在那里呢。 哦哦哦。 阴衾一边点头一边道谢,正打算朝元鹊走过去,却看见元鹊血流不止的模样,脚下步伐又顿住:你这是怎么了?连白琅都打不过了? 元鹊自然不会回答他,甚至于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 他怎么了?阴衾脑袋转过来,直勾勾地看着白琅,想要知道元鹊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白琅现在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却不会如此不识趣地说出来。 所以她也只能摇摇头,沉默不语。 没有得到答案的阴衾也没犹豫,还是走上前,坐在了元鹊的身边。 他和元鹊挨得很近,甚至于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来有两个人坐在那里。 而他的动作,也没有让元鹊有任何反应。元鹊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呆呆愣愣,不言不语。 你的伤要处理一下吗? 阴衾问元鹊,可没有人回答他。好在阴衾也不介意,语气平淡地说道:只是我这里没有药,你暂且流着血吧。 如此气人的话,落在元鹊的耳边,竟然没有引起他一点反应。而阴衾十分不怕死,继续开口道:你很伤心吗? 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你还是继续伤心着吧。 这话传到杵在一旁昏昏欲睡的白琅耳边的时候,拳头都硬了起来。 不得不说元鹊是真存了死意,否则阴衾哪有再开口的机会,只怕早就被毒哑了。 可惜的是,阴衾现在好端端地坐着,甚至还能继续气人。 他说:主要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元鹊依旧没有理他,连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 阴衾一点都不介意元鹊的冷淡,兀自说得开心,嘴巴好似连珠炮,把元鹊轰了个外焦里嫩。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不然你的脾气也不会这么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