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不对劲。 她的态度太过自然,陆停却在她凑过来的一瞬间,僵在原处。 一股梅花香在弥漫着血腥味的风中迎面而来。 她头发极多,又黑又亮,摸了头油更显得光滑柔顺。 温月明站直身子后才后知后觉。 自己僭越了。 ——陆停练功勤修不辍,便是受了伤也不耽误,有时候伤口都渗血了也故作无视,她总是这般检查一下,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咳咳,以前都是这样对我哥的,有些习惯了。” 温月明又推出温爱当挡箭牌,欲盖弥彰地先一步解释道。 陆停神色古怪了片刻,原本深沉的眸光瞬间被温和所遮挡,显得人畜无害:“不碍事。” 温月明咳嗽一声,手指扣着袖筒绒毛,面上不动声色:“殿下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吧。” 陆停目送着她离去,笑意缓缓敛下,耳朵在黄昏夕阳映衬下染上一层红意。 “殿下,一百八十人都已经安排在队伍中。” 好一会儿,密林巨石后走出一个身影。 那人的披风正滴着东西,一滴又一滴,汇聚在地上,但很快又被泥土吞噬,昏暗的日光下只能隐约见到地面上的一处暗红。 陆停收回视线,脸上的古怪神色被冷漠代替:“都处理干净了?” “无人活口。” —— —— 一行人一直快马加鞭,五日后在祁州落脚,这是回长安路上最大的一个州县,也是最后一个州县,再过三日就能进长安了。 “殿下,这花如何是好?”远兴偷摸摸自包裹中掏出白栀子花,小心问道。 陆停神色沉思地看着手中的纸条,闻言,抬眸扫了一眼。 可怜的栀子花本来自己在野外长得好好的,被人挖了根,又被放在窗口吹冷风,现在几次三番塞进包裹里不见天日,饱受摧残,整株焉哒哒的。 他只看着一眼,远兴就琢磨透了他的心思,复又说道:“翠堇姐姐之前来取披风打探过一次,但被奴婢糊弄过去了,之后就毫无动静了。” 陆停打开案桌上的香炉,把纸条丢了进去,看着它逐渐化为灰烬,这才缓缓垂眸说道:“那便算了,这花于娘娘而言,不过是可有无无罢了。” 他神色格外淡定,不再去看那株可怜兮兮的花,反而问道:“大氅拿走了。” “拿走了,但翠堇姐姐诶又送了新大氅来,殿下要试试吗。” “不用。” 远兴眼巴巴地见殿下出了门,捧着手中的花唉声叹气。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 —— 三日后,温月明刚一回宫还没坐稳,就有接连有要求入宫的折子递了上来。 “谢家的折子递上来了吗?”温月明直接问道。 “玉修媛生产第二日就递上来了,但宫中并无主事的娘娘,便一直压着。”花色轻声说着,又抽出其中一本金红色的帖子。 “安南侯薄家早上递的,是薄老夫人一品诰命的帖子,所以内侍省直接递过来了。” “文华侯大娘子的帖子,她求见的德妃,但德妃因涉及玉修媛的事情被陛下下旨禁足,内侍省的人便把帖子送到娘娘这边。” 花色又抽出其中一本大红色的帖子放在温月明手边。 “还有吗?”温月明把两本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