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反问着。 温月明叹气,打断他的话:“因为他是你父皇,不论他如何昏庸多疑,世人说他,骂他,都可以,但你身为儿子,身为太子,不可以。” “我不是他儿子。”陆停低声说道。 “可你是他册封的太子。”温月明的身影倒影在屏风后,语气冷淡,“天地社稷,宗法李姣,便是中间真的隔了血海深仇,也改不了这个结果。” 陆途看着那道影子,眸光微动。 在西北八年,认识的人谁不说一句燕勒脂吊儿郎当,性格放肆,头生反骨,乃是大周离经叛道的佼佼者。 可,她毕竟是温赴一笔一划教出来的孩子。 “你要想光明正大,清清白白坐上那个位置,这些事情便不能被人抓住把柄。”温月明一顿,“口舌之快,甚至情/欲之心,你都该克制,陆途如今已经自取灭亡,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陆停嘴角紧抿:“人可以控制嘴,怎么可以控制心。” 温月明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怪不得程求知总说,你才是所有学生子嗣中最像温阁老的人。”陆停好一会儿才低声自嘲着,自言自语着,“你当然控制得住,无情人。” 温月明换好衣服,自屏风内探出脑袋,嘴角扬起,眉眼弯弯:“原来你一直和程求知那老狐狸背着我说我坏话,快说,还说了什么。” 陆停看着她的笑脸,好一会儿才闷闷说道:“哪里敢说你,被你知道了,还要不要安生了,他是夸你厉害,虎父无犬女,得温相真传,无能人及。” “我本来就很厉害。”温月明穿着豆绿色的衣裙,得意地走了出来,“你先回去,等会在宫外等我。” 陆停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对了,你等会和我一起回家见我爹娘吗?”温月明坐在梳妆台前,随口问道。 陆停背对着她摇头,语气淡淡的。 “最近陆佩在前朝一直被我伴手脚,他心情不顺,被我挑拨了几句,就觉得是邵因出卖了他,再加上我不停找人明里暗里游说邵因,邵因有些扛不住了,我约了人在许道行家中见面。” 温月明自铜镜中,盯着他的背影,嘴里嗯了一声,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你路上小心。” “嗯。”陆停捏着手指,踩着窗户出了殿内,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温月明眯眼看着紧闭的窗户,冷哼一声:“还说不是在生气。” “娘娘,该走了。”没多久,花色扶着穿着浅粉色寝衣的人走了进来。 乍一看,那身形当真和温月明相差无几,就连本人也恍惚了一下。 “好像啊。”温月明绕着他打转,感叹道,“可比你家殿下像多了,以前叫他扮个女孩子都不愿意。” 这话可不好接,殿内安静了片刻。 “时间快到了,这是娘娘出宫要的东西。”花色不亏是大宫女,两手抓事,一点也不耽误。 温月明随手翻看了一下名牌便收了起来,笑说道:“今日宫内就麻烦你们两人了。” “娘娘真的不要奴婢或者翠堇陪您。”花色担忧问道。 “不必。”温月明无所谓摆手,“多一个人多一个累赘,我一个人到时真要出事了,跑得还快点。” 花色只好心事重重地看着娘娘出了内殿。 远兴压着嗓子,低声安慰道:“没事的,我家殿下会照顾好娘娘的。” 花色收回视线,扶着人进了内殿,好一会儿才说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