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张浅白色的卡纸,同样镶金边,抽出来,上面用梨花体印着两行字。 【Ah,distinctlyIrememberitwasinthebleakDecember:)】 【哦,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萧瑟的十二月。】 众人看着卡纸,不说话。 好半天,一个男人问:“什么意思?” 另一道声音答:“字面意思。” 人群再次陷入迷之沉默。 每个字都看得懂,却不明白意味着什么。 恩瑾收好卡纸,随便将信封递给某个玩家,解释道:“《乌鸦》中的一句诗节,作者是埃德加·爱伦坡,诗歌用于悼念亡者,同时也是体现爱伦坡诗学美观的经典作。” 众人叹服,掌声送给文化人。 顾萌明白,恩瑾能知道这么多,源于在智屋的那七天里没日没夜地看书、疯狂补充资料,对于他成长如此迅速,感到淡淡不习惯,隐隐还有些失落。 刚捡到他时,明明还是个话都不太会说的傻子,智商白得像张白纸。 黄头发的男人叫陈家豪,是个护士,注意了眼恩瑾胸牌上的名字,问他:“恩医生,那我们拿到这条线索有什么用?” 恩瑾沉吟片刻后,道:“不知道。” 非常实在。 陈家豪:“……。” 候诊室里,那个来访的年轻女孩走了出来,一路哼着歌,看起来心情很好,走到二楼走廊尽头时,再次凭空消失。 * 薄晔一路跟着唐止向前走,长长的过道里笼罩一层灰色暗影,墙上血迹斑斑。 窗外,光线隐在乌云深处,雨淅淅沥沥作响,吵得人心烦意乱。 唐止背影清瘦,腰身挺直,白大褂的后领处露出一截白色衬衣领,包裹白皙后颈,优雅又动人。 薄晔实在追不上,在这场沉默的较劲中认输,道:“Candi,你慢点。” 唐止停下脚步,等他追上。 薄晔如释重负,走上前,从后面牵他的手:“气什么?又没出事。” 谁知话一出口,唐止转身甩了他一巴掌,不遗余力。 薄晔偏过脸,耳边嗡嗡作响,被打的地方迅速充血,暗影在侧颜轮廓上蛰伏,勾出阴郁的线条。 唐止眼眶微红,愤怒和忧心参半,哑着声问:“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谁让你进去的?” “轮到你了吗!” “薄晔你总是这么自说自话吗!” 唐止情绪趋向激动,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气得又在他脸上打了一下,力道却放轻不少,哭腔严重道:“我不要你总是在我前面你这个混蛋……” 外面的雨声时轻时缓,残破的墙壁上洇出一层水汽,湿漉漉的感觉挥之不去。 薄晔平息片刻,指尖搔了搔高挺鼻梁,转回脸淡淡道:“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好点了吗?” 唐止眼尾红红的,脸蛋红红的,低头捂住眼睛,肩膀颤动。男人在诊室里的十五分钟,他害怕极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担心他走不出来。 听到唐止压抑不住的哭音,薄晔心里又涩又软,尝试去搂他:“过来,让我抱一下。” 唐止不再逞强,一点点向前,脸埋进薄晔肩颈处,双手紧紧抓住他外套两侧,抽抽噎噎,赌气道:“早知道不来找你,就当你死了!” 与其亲眼目睹他出什么事,不如互不相见,假装对方一切平安。 薄晔也不恼,只是轻笑:“唐寡妇。”单手捏着他后颈,简直要把人揉进怀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