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几个幸存者都得搭进去 是啊是啊,还是等学校的救援再一起行动吧! 我也觉得,规定就是规定,作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就这么草率地跳下去,说不定还会打乱学校的救援计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还有几分心虚气弱的,随着开口的人越来越多,正所谓人多力量大,气势越来越足,那点别扭的情绪瞬间消散了,甚至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 他们只是学生,平均年龄不过19岁,二十年前的那场惨烈战役之后,虫族败走彻底隐匿起来人类才得以修养生息。 虽说谁都知道它们迟早会卷土重来,但对于这群孩子来说,那些战争也好牺牲也好,没有亲眼见过,便没有多少真实感。 努力训练着想早点毕业进入军部也不过是为了能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却对于这种危及生命的可怕变故没有任何太多的心理准备。 就算脑子里有这个概念,知道自己以后迟早会面对,但将它们从书本上的知识转化为那腥臭的口器,尖锐可怕的长足,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同学在自己面前被撕裂,早上还在跟自己嬉笑打闹的人已经成为了鲜红的血肉团。 这真的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适应的。 而且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算是九死一生才逃出来的,现在却要求他们再回到那片塞满了虫子的危险地带,换谁都不愿意。 更何况他们只是学生,还不算军人,遇上这样的异变本来就该乖乖接受学校的庇佑,而不是白白送死。 那教官愣住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回头看了眼神色越发不耐的时易,又看了看这群明显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学生,有些人甚至索性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突然感觉有点荒谬的可笑。 要是放在以前也就算了,他也坚持地认为保证现有的学生安全是最重要的,剩下的只能等到救援,听天由命。 至于那些连求救信号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丧命的,只能成为弃子。 死了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生存本就该是这么残酷的。 可偏偏现在多了个时易。 比起自保他更在乎人命,作为一名omega却比这群alpha还要敢冲,为了救援失踪的同学不顾自身安危,这已经不是单单一句勇气可嘉足够囊括的了。 他似乎更有人性一些。 更何况以他的性别,他本该乖巧地等在这里,不用去面对任何的危险和血腥。 可现在情势似乎完全颠倒了。 虽然贪生怕死想要保全自己也是人性的本能,但还能顾忌着他人,这本身就更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和信任度。 两相比较之下,就连教官心里那杆平衡了几十年的秤杆都不自觉产生了倾斜,甚至隐隐对这群贪生怕死的家伙产生了怒意。 自己觉得实力不错的,或者受伤不严重愿意帮忙搜寻的跟我们走,剩下的留在飞船里修整。 这的确违反规定,但有任何后果,我一力承担! 他拨动了一下扳机,将□□别到腰间,□□抗在肩头,等飞船缓缓降落时打开了大门,时易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江逐紧随其后,两人很快就没了踪影。 而他落地之后,听到稀稀拉拉的动静,扭头一看,只跟下来了两个人。 他闭了闭眼,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感慨,只能握紧了枪械,沉声道,一会记得跟紧我。 只有亲眼见了,他才明白情况究竟糟糕到一个怎样的地步。 满地的断肢残骸,的确是像时易说的,半天时间,他们根本撑不到救援来。 多耽搁哪怕一秒钟都有可能会多死一个人。 于是他也带着人快速跑动起来,飞船会跟着他们的定位走,现在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时易和江逐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这片丛林的腹地,周围所有地方都有或多或少的信号源,只有这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这样的反常引起了时易的警觉。 尤其是联想到那些突然联系不上的学生身上,更是令他莫名在意。 而且奇怪的是,之前还能看到散乱分布开来的虫子,越是深入越是连一只都见不着了。 这里就像是一片禁地。 没有虫,也没有人。 突然,时易顿住了脚步,他走到一棵树旁,仔细观察了一下树干上一滩恶心的黏浊液,像鼻涕一样的黄色透明液体,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 他的脸色微沉,又往前走了几步,每一棵树都不放过,发现越往里面深入,这种黏液就越多。 怎么了?江逐看他这明显不对的神色,有些担忧地跟了上来,他甚至能感受到时易身上细微的势能波动。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