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手指微曲,指关节蹭过那片皮肤,悄然舒了口气。 你想回去直接揪出那个奸细。他神色坦然道,时易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往下讨论自己的计划。 江逐一直盯着他的脸,还有那不断开合的,有稍许肿胀的嘴唇,根本没法移开视线。 其实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但以他对时易的了解,还是很轻易就能猜出他的想法,才能这么正大光明地开小差。 时易说到后来也隐隐觉得这人根本没在听,腰还疼的厉害,索性被子一卷睡了,眼不见心不烦。 他重伤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所有手下人都很慌,吵着闹着要见他,却又怕打扰到他,只能每天自发组队轮流守在医疗室外,怎么说都没用。 时易听着汇报,觉得又好气又窝心,默默决定以后对他们好一点,又让陈勇派人关注了那群守城军的动向,就和江逐两人改变了形貌,偷偷又潜回了帝都。 你打算怎么做?两人现在就是最普通不过的样貌,就连那身恐怖的信息素都被压制到最低,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无名小卒一样,任何人从他们身边经过都不会多看两眼。 先去找元帅。时易眯了眯眼,他们毕竟是军人,更何况在现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他们的一举一动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时凛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决不能因为他们的莽撞而被牵连。 他们首先是一名军人,那些一腔孤勇的个人英雄主义,并不是完全适用的。 时易和江逐的身份都很特殊,再加上本来他们被外放这件事也是和欧柏涵商量之后的计策,所以并没有费多大功夫就在他副官的安排下,单独会见了这位老元帅。 这段时间不见,他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又糟糕了不少。 刚刚睡醒起身,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要在副官的帮助下完成,然后整个人靠在床头不住喘气,过了一会才缓过来。 仔细看看,他头上的白发又增多了,几乎都看不到几根黑丝,整个人苍老得厉害。 看来你们是得到了很有用的信息。欧柏涵闷声咳嗽了两下,嗓音粗粝难听,准备怎么做? 我们需要您的行动许可和逮捕令。时易将他仔细打量了番,目光隐隐有些担忧,您还好吗? 没事,欧柏涵朝他摆摆手,避开了一旁副将的搀扶,努力撑着床头站起身,缓缓系上扣子,长抒一口气,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折腾折腾。 他抬手拍了拍时易的肩膀,目光温和,起码要先看到你们这群孩子都走上正轨,再把那些害虫都清理干净。 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整理完毕,又是精神奕奕的模样,腰杆挺直,看起来依旧沉稳可靠。 去吧,把那些小虫子全部抓出来! 时易和江逐对视一眼,瞬间就没了人影。 这件事必须要快,迟则生变。 京郊的将军府内,雷越他们正在举行一场小会。 确定了?消息可靠?雷越坐在首位上,晃着手里的红酒杯,透明的玻璃根本遮不住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您放心,所有人都看见了,时易重伤,是被那谁一路抱回去的,都没法自己走路,然后就招了军医去,当晚就进了修复舱。沈誓坐在他左边下首的位置,笑得颇为谄媚,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这回伤的是脑子,没一个月根本下不了床,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把他的势力全部剪除。 做得不错,雷越大发慈悲地给这个平时都没什么存在感的副官一个眼神,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重重地将杯子怼在了桌上面,瞬间碎裂开来,稀稀疏疏落了一地。 我倒要看看,没了这个儿子,时凛那小人还能不能有心思继续跟我斗! 在场所有人都是他的心腹,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偶尔附和两句,气氛非常轻松。 这场会议一直持续到凌晨,雷越才算心满意足地将他们放走。 所有人乘上自己的飞行器,沈誓设定了自动驾驶之后便开始闭目养神,放松紧绷过度的神经。 突然,飞行器产生了剧烈的颠簸,他瞬间起身躲在了防弹的座椅后面,单手扣紧扳机微微探出头,高度戒备起来。 他不知道是谁袭击了自己,面前的大屏也只显示了一块巨大的石块挡住了去路,像是那些星盗惯用的手段,利用一些意外骗他们出去查看情况好一网打尽。 但是星盗不是已经被剿灭得差不多了吗 沈誓一边快速地分析现状,一边将手伸向了通讯器,想要发送遇险信息。 可是屏幕却显示,无信号。 他瞬间感觉后心一凉,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屏息凝神地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飞行器非常坚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