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起身从江渊身上下来,在江渊微怔的视线中自己走到江渊的桌子边,然后从抽屉里找到眼药水又走了回来,把眼药水递给江渊,自己站在原地等着,那意思很明显你给我滴。 江渊接过来,对于景澄这种无声的依赖甘之若饴,唇边忍不住微微上翘了一下,想起身,又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腿部的肌肉传来密密麻麻的针扎感和无力,那种感觉非常酸爽,让他一下子没能起了身,他无奈的笑了一下,对着景澄伸出手。 澄澄,拉哥哥一下,腿麻了。 景澄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腿,耳尖红了红,拉住江渊的手把他拽起来。 江渊借着他的力起身,然后抱住了他,换成他枕在景澄的肩膀上,道:乖澄澄,让我缓一下。 景澄伸手抱住了他,有些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了,问道:你怎么不说 江渊好像是笑了一下,道:原本打算过会儿说的,可是我们澄澄先站起来了,放心,只是有点儿麻,我可没有那种死鸭子嘴硬和硬充英雄的爱好,真的受不了我会告诉你的,毕竟我以后还要经常抱我们澄澄走来走去呢,缓会儿就好了,乖,不要乱想。 景澄张了张嘴,江渊把他所有的内疚和担心都围在一个小角落里然后温柔蚕食,不想让他有一点心理上的不安与无措,即使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外边流动的时间,忘记将他抱在怀里的人生理上的血液循环,江渊也温柔的,耐心的将这些全然收盘,并迅速安抚他的情绪,不愿让他有一点做错事的过错感。 这种无下限的宠溺与纵容让景澄有种朦胧的梦幻感,可同时又有种沉甸甸的实感,因为江渊就在他怀里,他抱着他,即使再觉得梦幻,可那就是真实。 江渊感受到背上那逐渐收紧的手臂,问道:怎么不说话了澄澄? 景澄闭了闭眼睛,然后道:我觉得你说的话在内涵我。 江渊一愣,旋即笑了出来,道:澄澄,不要你觉得,大胆一点,死鸭子嘴硬我就是在说你。 景澄反驳道:我哪有死鸭子嘴硬,我只是觉得不该说 江渊站直身体低头看他,李维已经伏法,原本就打算在他变回来之后与他好好谈谈这些事,可是又发生了别的事,不过现在既然话说到这儿,也有心带他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道:澄澄,以后不许再用自己替任何人承担不该你承担的事情,你得记住,一切有我在,明白了吗? 景澄听懂了他的一语双关,既是说李维那件事,也是说今天这件事,江渊在告诉他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会一直在他身边,他点点头,道:嗯。 江渊把眼药水拧开,然后托着他的头往他的眼睛中滴了两滴,又让他闭眼转转眼球,问道:好点儿了吗? 景澄眼角流出一些药水又被江渊的指腹擦去,道:好点儿。 江渊。景澄闭着眼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道:我没有硬逞英雄,也从来没觉得我是个英雄,我当时只是觉得把这件事说出来并不合适,说与不说,那也应该是黎念和她的父母才能决定的事情,贸然把这件事暴露给并不熟悉的人是个不明智的选择,谣传太过言不符实,就连老师们也可能不是全然负责的人 我看见他们那样说我的确很委屈,也很难过,可是江渊景澄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我并不后悔。 景澄从来没有后悔承担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即使他一直以为他保护的是黎念,但在得知事实之后唯一的反应也只是那就算歪打正着了,他从来没有责怪过为什么黎念不早说,早说他可能就不用承担这种杀人犯的骂名,甚至都没有兴起一点哪怕是烦躁背锅的念头,因为即使黎念告诉了他事情真相,他的选择大抵也是不会变的。 这不是什么英雄主义,而是那时的景澄在以自己的经历做标准,权衡利弊之后想到的唯一可以保护女孩子的方法,那时对他的□□太多了,多到景澄觉得再加上一项打人也并不算什么,他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在他身上会发展出这样一项沉甸甸的罪名。 江渊轻叹了一口气,道:傻澄澄,我没有说你硬逞英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甚至绝大部分人都无法承担的起你所承担的这一切,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建议也不希望你以任何方法任何理由去替别人承担任何过错或者外界伤害,当然,首先,我会吃醋,不过鉴于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就先放过你。 景澄抿了下唇。 江渊继续道: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澄澄,已经形成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你更没有义务去替谁担这些骂名,保护别人之前最重要的一点是首先要保证自己不受伤害的侵袭,下面我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太冷漠和不近人情,但是我要告诉你,当伤害加倍而施暴者自由的时候,任何牺牲都是无意义的,甚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