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盾兵的身后,则是三千短弓兵,专射五十步之内的敌骑,每人带四十枝箭。 短弓兵之后,则是四千长弓兵,专射八十步之内的敌骑,每人带三十枝箭。 最后则是一千弩兵,人人手执十石大黄三连弩,在敌军靠近两百步之内便开始放箭。 这样,拒马、车阵、盾阵,形成三道防线以抵挡羯人骑兵的冲击;矛阵形成一道近身攻击线;短弓兵、长弓兵、弩兵形成三道远程攻击线;一共七道战线对付羯骑。 此阵乃司马珂参照刘裕的却月阵所设,但是又稍稍有不同。刘裕当年以不到三千战兵,以却月阵对决魏军三万骑兵,打得算着实辛苦。但是司马珂以一万步卒列阵,防御敌骑一万,基本上是胜券在握。 司马珂亲自将各道战线全部检查了一遍之后,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当年的却月阵,刘裕以三千对三万,虽然让魏军死伤惨重,但是终究是胜负未分。 这一次,他想要把羯人的骑兵至少坑掉两三成。 万事俱备,只等羯人骑兵前来送死,但是羯人却不得不来。因为他堵住了两万步骑的粮寨,等于掐住了羯人的命脉。 就算羯人看清了他的意图,也不得不来,而且只能选择孤注一掷冲阵,别无选择。 不冲,就等着挨饿;冲,就等着死! 而且不冲的话,烽火山粮寨迟早被破,无数的粮草都将落在司马珂手中。 ……………… 邾城。 西门三四里处的赵军大营,连绵五六里长。一个个营帐星罗棋布,黑黝黝的蹲伏在那里。头顶繁星闪烁,月亮也到了望时,悬在天上又大又圆,天地间一片静谧。然而那一连串的营帐,一直延伸到了视线的尽头去,兵戈肃杀之气,笼罩四野。 营寨之前,竖起了一些木桩,涂上油脂,点燃就是巨大的火炬,将营寨之前的空地照得一片通明,若是有敌袭潜至,数里开外都能看清。 在那星罗棋布的营盘深处,是一个规模更大的营盘。四周栅栏更高,壕沟更深,开门就有四处壕沟防护。除此之外,大营盘中心还设了一个高高的望楼。望楼之下,巨大的皮帐连成一片。营寨之外,又有一队队精悍的骑兵在外头一圈圈的巡视。 很显然,这里是羯人的中军大帐所在处,也是羯人此战的指挥中心。 两骑斥候,飞马而来,用着羯语高声喊着“急报”,众护卫得到过石闵的吩咐,哪里敢拦,纷纷放行。两骑穿越重重的护卫,一人奔往张貉的营帐,一人奔往石闵的营帐。 不等那斥候入内禀报,听到帐外的喧哗声的石闵,已经一跃而起,他夜不解甲,提着双刃矛和钩戟便窜出了营帐。 不等那斥候禀报,石闵便抬头朝东面望去,果然见得那远处的烽火山顶上,一片大亮,当即回头喝问道:“烽火山如何了?” 那斥候急声道:“晋人乘舟而来,自巴水之畔而上,攻袭我粮寨,约有两万余人。” 此时张貉也急匆匆的披衣而出,正听到斥候的禀报,急声喝令道:“吹号,吹号!” 呜呜呜~ 号角声连绵而起,响彻整个大营,随着一阵乱糟糟的叫骂声、吆喝声,数以万计的赵军从睡梦中惊醒,纷纷披衣穿甲,手执兵器,奔出大营。 石闵和张貉两人,也在亲兵的簇拥之下,纵马来到大营之外,开始整顿队列。 张貉和石闵也算是治军严谨,而且早有预备,所以不过一炷香多一点的功夫,两万多人便已集结完毕,列阵而待,等候主将的命令。两万兵马,骑兵八成以上都是羯人,而步卒基本都是汉人。 张貉望了望面前那一片片气势雄壮的战骑,露出满意的神色,回头对石闵道:“小将军领两千骑兵及一万步卒,镇守大营。老夫亲率八千铁骑,踏破晋军,如何?” 石闵终究是石虎甚为疼爱的养孙,在石赵的地位不比石虎的儿子们低,加之石闵的武勇,几乎整个中原无敌,所以虽然是副将,张貉也十分尊重他的意见。 石闵一听,当即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区区晋贼,何须老将军出马。但交给末将,必定踏平晋人,斩司马珂之首而归,一雪我大赵之恨!” 张貉略有担忧的说道:“司马珂此子,短短两年便掌控南晋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