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战鼓响了一通又一通,羯人呐喊冲杀的号子喊了一次又一次,但是城头的晋军始终牢牢的占据了云梯口的位置,不让半个羯人杀上来。 城楼下的李农,眼中充满焦灼和无奈的神色,此般摸黑强攻,无异于添油战术,根本不可能攻下城墙,但是他又不能置困在城内的石斌于不顾。故此,他明知此举无异是催着羯人去送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否则在石虎面前根本没办法交代。 就这般攻杀了半个时辰之后,城墙之下,羯人的尸身堆积如山,至少折损了四五百人,但是却没有一个羯人杀上了城楼。而城楼上的晋军,伤亡却极低。 城外厮杀声震天,城内却是火光和浓烟冲天。 李农望着城内那通天的火光,听着城内的传来的惨叫声,愈发焦灼不安。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城内的情景,但是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已猜个八九不离十。 城内的晋军和羯人共有四万多人,若是在进行的激烈厮杀,那喊杀声和兵器的金铁交鸣声恐怕数里之外都能听到,然而他却没听到激烈的厮杀的声音,只听到那一阵阵惨叫声压倒了其他的声音。 从那漫天的火光和滚滚的浓烟来看,几乎整个东门都在着火,城内的羯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这一战,他们已经彻底的输得干干净净,此刻的攻城不过无谓的挣扎而已。 …… 大火足足烧了两个多时辰,一直到了天明的时候,大火终于逐渐变小了起来,整个城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反胃的烤肉的味道。 东门延展到到南面和北面方向的房舍全部烧完了,几乎小半个城池化成了灰烬,到处青烟袅袅,狂风吹着带火的灰烬四处乱窜。 司马珂端坐在翻羽神驹的背上,抬眼望去,只见东面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堆满了羯人的尸体,几乎连踩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两万多羯人,连同上万匹战马,全部被烧死或者熏倒在地,整个现场极其惨烈。 只是,司马珂和众晋军将士眼里,却没有半点的怜悯之意,只有浓浓的快意和兴奋,这些羯人在中原之地,对汉人犯下了无数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这便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所有的将士,怔怔的望着前面那遍地的羯人的尸首,满脸的兴奋之情。 这一刻,空气几乎凝固。 周遭所有一切,在一瞬间都失却了声音…… 这一刻,这些天策军们,肆意的享受着大胜的荣光,肆意的倾泻着心中的豪情和畅快,享受着屠戮胡虏的铁血和激情。 虽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大胜了,但是从来没那一战,像现在这般一样爽快。那羯人的尸身,就这么堆积如山的摆在眼前,如同草木一般,放眼过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看起来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 人群之中,清晰地听见毛宝的大笑声音:“这群狗娘养的,烧得真痛快,真他娘烧的痛快!” 随即,四周响起一阵如雷般的大笑,甚至演变成嚎叫,鬼哭狼嚎般的宣泄…… 大笑声、嚎叫声,直冲云霄。 随后,所有的刀盾兵们,用钢刀拍着大盾,发出嘭嘭嘭的响声,而其余的将士则纷纷拍着胸口,不住的咆哮着,呐喊着,欢呼着。 司马珂的视线,越过了那一片又一片的羯人的尸身,落在了城门甬道之内。 城门甬道之前,羯人的尸身也是堆积如山,但是那甬道之内,却稀稀落落的趴着十几个羯人,其中包括羯人主帅石斌。 他的视线极佳和听力都极佳,一眼便看出了石斌和他身边的十几个亲兵并没有死,而是趴在地上,用湿布捂住了口鼻,躲过了浓烟的熏袭。 他翻身下了马,提起了那把加长的朴刀,在一干将士的簇拥之下,踏着那满地的羯人的尸骨,稳步向前,朝城门甬道走去。 前面有士卒想挪开羯人的尸身,给自己最尊敬的主将挪出一条道来,但是羯人的尸身实在太多,太厚了,根本挪不开来。 司马珂连连摆手,笑道:“不用挪移,孤就喜欢这般踏着满地的羯人的尸骨而行,日后还要踏着羯人的尸骨,亲斩石虎老贼!” 众将士一阵大笑,纷纷让出一条道来,护卫着司马珂一路向前。 就这样,众人踩在那满地像死狗的般的羯人的尸身,踩在他们的腿,他们的胸口,他们的头,他们的脸,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城门甬道。 不得不说,这种将穷凶极恶的羯人踩在脚下的感觉,还真他娘的爽快! 很快,司马珂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