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奴婢过会再重新沏予你,冷茶用多了,对身子有碍。”晴笛进门后,见到阿瑜手上端着的那杯茶,忙是说道。 闻言,阿瑜皱了皱眉,也不知是被已然冷却的茶水苦到了,还是另有心思,难以排解,她甚是平淡地应了一声,道:“嗯。” 话毕,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姑娘……”晴笛侍奉在阿瑜的身后,顿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开口言明,却又怕主子的失约,会让瑜姑娘心里不好受,为此,她吞吞吐吐了好半会。 听着晴笛的犹豫之言,她转头看向她,看着她面上的神色,似是有事瞒着她,想来想去,她与晴笛也不似寻常的主仆那般,她又有何能隐瞒她,莫非是成言那处出了什么差错,这才想来同她说道。 晨起的那会,晴笛所言的不过是成言会从宫中回府,带她出府走走,莫非他是被宫中之事缠身,腾不出空子来了,若不是这番,晴笛在她面前怎会如此奇怪。 因之,阿瑜看着她面上犯难的神色,主动开口说道:“我会好好待在府上,不惹事不犯事,不会缠着非得要出府的,你不用如此为难,说到底,你主子不过是有了雅兴,才想带我出府走走,如今此事不成,我也不会紧拽着不放。” 这话一出口,晴笛更是不知该说什么,主子在宫中有要事,纵然不能出宫陪瑜姑娘,但还是遣了庆随侍令人到府上知会了一声,不仅没言不让瑜姑娘出府,反而是让她随身伺候着。 主子到底是哪处得罪了瑜姑娘,不仅让她三番两次想逃,还会这般去想主子,主子如今可是捧着京都一处日进斗金的铺子,讨她欢心,起初是那房中堆着的首饰,而下直接便是整个如意馆了。 晴笛误以为主子这般容易把如意馆舍了,是为今日的失约,恐佳人不豫,才想着如此弥补。 阿瑜不知她心里都想些什么,出言说道:“若无其他事,你不用守着我,我就在屋内好好待着,也跑不到哪去。”说完便示意晴笛可以退下了。 晴笛平素是一个挺伶俐的人,不然也不会被成言遣到阿瑜的身侧,可她听着瑜姑娘口中所言的,未免有些哑口,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怎么就这般了? 她哭笑不得,也不知是为主子难过好呢,还是该称赞瑜姑娘的通透,为防她再误会下去,晴笛赶忙说道:“姑娘,世子怕在宫中耽搁久了,赶不及回府,扰了你的兴致,这才遣人来道,说是今儿个让奴婢陪您好好出府走走。” “京都中的那些侯夫人娇小姐,平日里出府,如意馆便是一个好去处,她们可最喜去那添置些衣裳首饰,那儿的物件,也是京都中最时兴的。” “今日,姑娘您难得出府,倒是可以往那去呢。您瞧瞧,这如意馆的地契,世子也给您送来了,这可是大手笔,许是给您赔罪。”晴笛掩下思绪,含笑说道。 “姑娘,纵然世子有事耽搁了,但能做到这个份上,算是处处周到了,足以能看出世子对您甚是用心,也就只有姑娘您,才能让世子如此重视。”晴笛虽没有像玉珍那般生得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可说些讨巧之言还是不在话下。 阿瑜属实没有想到,在身旁待了几日的晴笛,原这般多话,可最让她吃惊的是成言竟然会让她出府,还是在他不作陪的情况下。 她挑了挑眉,枉然说了一声:“你家主子这又是唱的哪出戏,送了首饰,如今又送起了铺子,还能让我这个生出反骨之人,往府外去。” 想到送首饰那日,出现在自己妆匣那处的花鸟簪,她便觉得或许成言没有看起来这般好说话,似极了给她一颗甜枣子,却又打了她一棒子。 他虽不曾亏待她,但那花鸟簪子也能让她看清楚,她所隐瞒的事,他不言,却不代表他不知道,那簪子便是最好的敲打。 如今这送她铺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瑜从晴笛手中接过那如意馆的地契,仔细地瞧着这薄薄的一张纸,便是这轻飘飘的物件,就已值万金。 她手上拿着这张地契,面上浮现古怪之色,这地契莫不是伪造的吧,怎么摸起来感觉不太对,一点都不似寻常纸张那般软和,反而是皱巴巴的,像极了枯树皮。 这般想着之时,她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会儿,再仔细辨认了一下,便发现这张地契上的笔墨好似也晕开来了不少,这倒是像带有墨迹的纸张沾水之后,干透了的样子。m.xIApE.COM